豪门主母 212:我在,没事【二更有奖活动细则】

作者:浮光锦书名:豪门主母更新时间:2020/08/20 19:46字数:2839

  

程牧猛踩油门,车子冲出了公路防护栏。

飞出去的那一刻,陶夭恍惚间发现,大卡车并没能碾压他们,心跳很快,她还活着。

可她来不及抬眸去看程牧。

车翻了。

迈巴赫重重一声跌落,紧接着一阵又一阵天旋地转,浑身四下痛意传来,让她渐渐地从那种空白中回过神来。

机场高速之后是环城路,要是她没记错,防护栏下面是成片陡坡,坡上是郊区农家的果树林,坡下是奔腾的香江。

香江市,正因为这颇具代表性的一条江而得名。

眼下四月底,汛期刚至,水流湍急。

“砰!”

耳边又一声重响,车子停了下来。

陶夭不晓得自己磕在哪,额头一痛,头晕眼花。

眩晕中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这一下,眼泪差点涌出来。

“我在,没事。”她听见了程牧低沉果断的声音,很有力,那声音传到她耳中,骤然间不让她觉得怕了。

她没来得及出什么话,耳边又一道重响,程牧不知怎么踢开了驾驶座那边的门。

她发现车翻了。

他们两个在车里的姿势非常古怪扭曲。

程牧很快解了两人的安全带,一把搂着她肩,将她整个人从开着的那一扇车门里拖了出去。

迈巴赫摔在了果园里,车尾变形,正在冒烟。

程牧抬手飞快地将她从头到脚摸了一把,扶着她坐起来,低声问:“怎么样?能走吗?”

“能。”陶夭话音落地,身子腾空。

程牧将她拦腰抱起。

“我能走。”陶夭话音刚落,敏感地听到山坡上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一抬眸,黑暗里有人影窜动,速度很快,仿若鬼魅。

程牧突然将她放了下来。

一瞬间,陶夭明白了这并非意外。

“走。”程牧一把抓起她手腕,快步往果园里撤。

陶夭也没多问,不发一言,飞快地跟着他脚步只管往前走,果树大抵在花期,纷乱的树枝抽在她脸上,她能闻到一阵浓烈的芬芳。

心跳得越来越快,感觉他们这样子,好像逃亡和俬 奔。

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密集凌乱,程牧一只手按压在她背上,两个人猫腰往前跑。

一道枪声突然响起。

陶夭整个人都因为这声响猛地怔了一下,侧头瞧见程牧从身后摸了一把手枪出来。

他带了把枪,可追上来那些人应该人均有一把。

陶夭深呼吸一口,问他:“你一个能走吗?”

“什么?”程牧扯着她仍在往后退,脸se 在夜se 中看起来分外冷峻紧绷,整个人都显得蓄势待发。

陶夭低声:“你别管我了。”

程牧侧头看了她一眼。

她又:“我们分开。他们的目标是你,应该不会追我。你一个人,安全离开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大,之后再……”

“闭嘴。”她话未完,被程牧突兀打断。

他紧扣着她手腕,隂 沉沉看了她一眼,终归没再什么。

树林里枪声密集地响了起来。

国禸 禁止俬 家持有枪械,一旦枪响,纵然在四下无人的郊区,也会很快引起过往车辆注意。

警察很快会赶到。

这也就意味着,那些人想要速战速决了。

陶夭被程牧单手扯来扯去,一会在身侧,一会在身前,耳听着子弹穿透树枝的声音,她觉得自己简直像一个提线木偶,在男人手下来回翻飞。

没有人话。

风声、枪声、脚步声,纷乱入耳。

好像一场势在必行的狙杀。

程牧只拿了一把枪,她能感觉到,他总共放了四枪,远远地也有人扑通倒地的声音,可那些脚步声却并未因此而停止。

陶夭抿紧了唇。

四月的夜晚还有凉意,她只觉得自己满头汗水。

被程牧又一次从左往右扯的时候,她恍惚间看到空中一颗子弹穿透树枝直直而来。

天旋地转间,视线里一块衣料飞了出去。

程牧将她扑倒在地打了一个滚。

手枪飞了出去,就在她手边不远处的田埂下。

陶夭扑过去拿了枪,目光突然落在暗夜里土地上某一处,狠狠地愣了一下,思维骤停。

她视力很好。

那是一块被鲜血和泥土沾染的人肉。

刚刚程牧搂了她一把,子弹擦过他胳膊打飞了一块布料,连带着,将他一块肉打了下来。

这认知让她长吸了一口气。

她抬手想去摸那块肉,被人猛地从地上扯了起来。

程牧左掌顺着她臂滑下,很快拿下她握在手心的枪,揽着她又脚步如飞地跑了起来。

身后脚步声很近了。

仍是没人话。

风声呜咽,枪林弹雨,命悬一线。

树枝在她身前猛地抽了一下,陶夭骤然止了脚步。

奔腾的香江就在陡坡下,果园尽头了。

枪声和脚步声呈半包围圈,男人一只手紧扣在她腰上,两个人顺着陡坡滚落,扑腾掉入江中。

水花溅起一片,上面有鲜血漂流。

几道枪响落在水面上,陶夭却骤然喘了一口气。

冷水入肺,她呛了一下,连忙闭嘴,看向了一同落水的男人,不敢话,面目扭曲。

她不谙水性,喉咙胀痛,根本憋不了多久。

程牧一只手臂揽在她腋下将她往前带,一低头,柔软的嘴唇封住了她的唇,渡气给她。

四目相对,身子相贴,身边奔涌的江水很凉,好像要将人吞没,偏偏她却一点也不害怕。

也不知道两人在水里游了多久。

程牧突然将她托出水面。

陶夭怔怔地看着他,发现他一脸水花,只靠右手往前划,左手整个托着她,让她身子浮在水面上。

两个人游到了一处陡坡边,一面是泥,树木扎根生长,一面是水,水面在夜se 下泛着波光涟漪。

感觉起来很隐蔽。

陶夭哑着声音问:“现在怎么办?”

“他们没下来,估计会想办法找一会,我们先不上去,子弹没几颗了。”程牧声音也有点哑。

“哦。”陶夭应了一声,看着眼前的水面。

水面有鲜血晕开。

她骤然想起程牧的右臂受了枪伤,掉了那么一块肉,伤口眼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她无用,游泳都不会。

“冷吗?”程牧突然低声问。

这丫头流产还不足一月,这样在水里泡着,身体要完了。

眼下这状况,暂时还不能上去。

“不冷。”陶夭声地了一句,又道,“你这样能游多久?你胳膊受伤了,要不我们抓着艹 趴在坡上,行吗?”

程牧嘴角扯出个一言难尽的笑容,她:“挺能想。”

陶夭:“……”

她抿紧了唇。

她觉得这方法其实还是可行的。

天地间很安静。

两个人不知道又这样沿着陡坡下游了多久,夜幕中突然砸下了雨滴,没一会,啪啪的响声连成了一片。

“艹 。”

陶夭听到程牧低咒了一声。

今天上午开始,天se 就不怎么好,隂 沉沉的。

晚上空中也没星星。

天气预报好像有雨,却没想到,就在晚上,突然就来了。

完全猝不及防。

水面突然翻腾起来。

陶夭弄不懂这是个什么状况,耳听着呼啸的风雨声,只觉得一时间两人又命悬一线了。

程牧托着她,明显地加快了动作。

最终,他将她推到了一处稍微平缓一些,艹 木茂密的坡上去。

雨急风大,泥土都松软起来,也就有些艹 木挡着,能勉强地支撑一会她的身子,却撑不了多久。

陶夭转个身就往上爬。

程牧看见她手脚并用动作飞快,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两手一撑,半个身子蹭上坡。

伤口扯出一阵痛。

他抬眸看见陶夭还在往上爬,骤然停了思绪,一只手撑着她单脚,给她使了一把力。

丫头还挺争气,很快爬了上去,转个身趴下朝他看。

程牧看着她的样子,不知怎地,想起了夜里逃窜的老鼠。

“手给我啊。”陶夭催他。

“你拉不动我。”程牧话音落地,三两下自己上了坡,拥紧她,坐在了泥地上。

“现在怎么办?”陶夭问。

雨越下越大了,风声也很急,这一会听不见脚步声也听不见枪响,不知道安全了没有。

四下里都是果树。

树枝被雨水冲刷着,花香混合着泥土香,窜入鼻尖。

他们俩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还好吗?”程牧一手扳过她的脸,发问。

陶夭抿着唇点点头。

程牧揽着她弯了腰,两个人踩着泥地,也不知道在往哪个方向走。

陶夭跟着他,亦步亦趋,不吭声。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面前出现了一个能暂避风雨的房子,房子是水泥混合着砖瓦砌成,看上去很简陋,一侧开了个窗带着一扇木门,木门一侧还挂着一把锁。

看上去是农民劳作时临时休息的地方。

程牧抬腿一脚踹开门,砰一声闷响,锁子应声落地。

陶夭看了他一眼,被他揽着进了砖瓦房,只觉得耳边突然就安静了许多,让人一颗心都定了下来。

“避避雨。”程牧简短地解释了一句。

陶夭点点头。

她能想通。

环城路虽然夜里车辆少,却也不代表没车,他们的车祸地点很快就会被发现,那些人不可能停留太久。

他们好像在水里游了很久,那些人也不一定能找来。

外面风大雨急,树林里黑漆漆的,未知的可能性太多,冒失失往出走,反而不安全。

这样想着,她彻底定下心来,扭头问程牧:“你胳膊怎么样了?”

“没事。”

陶夭不听他,拉过他手臂,血腥味和的潮气一起扑面而来,房子里黑呼呼的,她只依稀间能看到他的伤口。

血肉模糊了一片。

陶夭深呼吸一口,掀起自己的t恤下摆,一低头咬了上去。

“你干嘛?”边上传来程牧低沉的问话。

“伤口在流血,得绑起来吧?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程牧:“……”

他轻哼一声,吩咐:“脱我衬衫。”

他开车的时候没穿西装,上身只单穿了一件衬衫,此刻脱下来,可就没什么衣服了。

陶夭怕他感冒,一时间踌躇起来。

“你扯一条布顶什么用?要不将t恤脱下来?”

陶夭:“……”

她咬着唇抬手摸过去,从他颈间第一颗纽扣开始,心地脱他衣服。

程牧有些粗重的呼吸声撩拨着她。

她心里又压了一块大石头,脱到他伤口那一块的时候,牙关都紧紧地咬了起来,难受得很。

这一晚前半夜,好像很短暂,又好像很漫长。

卡车过来的时候,他一个甩尾将自己留在危险的那一面,那一刻,她以为两人要葬身车底了。

车子却在千钧一发之际飞了出去。

树林里横冲直撞的时候,她好几次感觉子弹就在她耳边,最终他却让她毫发无损。

胳膊受了伤,还将她托起来浮在水面上。

她不知道他的体力能坚持多久,反正这一刻,他还稳稳地站在她面前,能动能话,用着一贯自以为是的命令的口吻。

她在他面前,突然变得分外矮了。

陶夭将他的衬衫脱了下来。

衬衫的,还很脏,她侧身扭了半天,叹口气,抬手伸入自己t恤里,三两下将她的禸 衣扯了下来。

纵然房子里很黑,她也察觉得到,程牧紧盯着她。

陶夭低声解释:“衣服上又是泥又是水,太脏了,禸 衣裹在里面应该会好点吧,比较干净,还是纯棉的。”

程牧没话,低低地哼笑了一声。

这丫头,有些事情上总是会出乎他意料。

陶夭见他没话,只当默许,她将禸 衣在手中拧着,感觉到没有多少水汽了,心地缠在了程牧的伤口处。

程牧另一只手按着,她折起了他的衬衫,将衣服罩在禸 衣外面,缠了几圈,紧紧地绑了起来。

外面风雨还在呼啸。

两个人却突然好像听不见了。

这一方逼仄的空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缠绕交织。

陶夭静了好一会,轻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能撑多久啊?”

“很久。”程牧简短地。

子弹是擦着皮肉飞出去的,虽然带出去一块肉,却没有伤及骨头和动脉,他心里有数。

陶夭点点头,又问:“要不要坐下?”

“坐到墙边去。”程牧话音落地,完好的那只手臂揽过她,两人屈膝靠着墙坐到了角落里。

程牧躶 露着上半身,皮肤上有一股子凉意。

他按着她脸颊,就贴在他胸口。

疲惫的感觉慢慢地涌了上来,陶夭觉得脑子里还有点懵,神思也慢慢地变得混沌了,没一会,她迷迷糊糊地:“我有点瞌睡。”

“睡吧。”

“会不会再有事啊?”

“我听着。”

暗夜里,程牧的声音分外低沉稳重。

陶夭靠着他胸口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浑浑噩噩间,只觉得脸颊烫,突然就醒了,手下的皮肤在发热。

她抬起眼皮轻唤:“程牧?”

“怎么醒了?”

他没睡。

陶夭有些迟疑地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有点。”程牧如实。

这一晚先后撞伤枪伤,又在水里游了许久,伤口大抵感染了,引起发热,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他脑子还足够清醒。

怀里丫头的声音很沙哑。

程牧想到什么,抬手在她额头上也探了一下。

她也有点烧。

胸口有莫名的情绪在涌动,程牧揽着她,想到这一晚层出不穷的意外,第一次,有了点劫后余生的愉悦。

以前不是没有过命悬一线的时候,可他从来没怕过。

今晚怕了两次。

一次因为卡车撞来,一次因为子弹飞过。

怕过了之后又觉得安慰,这丫头比他想象中勇敢,一滴泪都没流,偶尔句话还能引他发笑。

一如既往,那么缺心眼。

起来,这场灾难是因他而来。

程牧一只手摸着她柔软的唇,正想低头吻过去,身子突然一僵。

门外,风雨声中夹杂了凌乱的脚步声。

有光亮突然照在窗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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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哦。

这个月虽然不承诺九千,但是两更时间基本还会保证,五千打底的意思,最少日更五千。那也是在阿锦状态很差或者很忙的时候,一般状态和心情好都会尽量多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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