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花养成记 第 8 部分阅读

作者:974443432书名:娇花养成记更新时间:2020/09/06 10:40字数:6375

  

谢谢”,便小步进去。

楚慎正端坐在书案之上,微微低着头,白皙修长的手里拿着笔,正全神贯注的,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衍之哥哥。”姜月甜甜的唤了声,双手放在身后,交叠着拿着装着发冠的盒子。

楚慎看她笑靥如花,时心情稍霁,又见她神神秘秘的朝着他走来,不知道葫芦卖得什么药。楚慎看着她从背后拿出个精致的盒子,而后放在书桌上,看着自己小声道:“衍之哥哥,你打开看看。”

她笑得开心,时迷了他的眼。楚慎喉头动,然后将笔搁在笔架上,缓缓将盒子打开。在他的眼里,她直都是小孩子,从未主动送过他什么,而此刻,他看着盒子里面装着的墨玉发冠,不禁心头喜,道:“送我的?”

姜月点了点头,声音脆脆道:“今日我和宝璇起买首饰的时候,看到这发冠,便觉得与衍之哥哥很配,所以就想着送你。衍之哥哥,你喜欢吗?”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己,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像两把精致的小扇子,明媚的水se 在她的眸中流转,竟是好看到了极致。她送他的,他自然是喜欢的,况且着发冠的确是合他的心意。

楚慎眉眼柔和,欲点头,却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她,双凤目少了些许柔和,道:“这发冠多少银子?”

问到这个,姜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渐渐敛起,然后小声道:“三三百两。”若是她说了实话,以楚慎的性子,肯定会不开心的。

况且她性纯真,根本就不是会说谎的人,如今结结巴巴的,面se 慌张,再傻的人也看出来了。何况她是他手养大的,她有没有说谎,他眼就可以看出。

这发冠玉制颇佳,且做工精致,看着简单,可制作起来却极是繁琐,岂止区区三百两银子?而他又知,她很少出门,只有大把大把的珠宝首饰,更没有多少俬 房钱,这发冠

楚慎很快便想到了答案,眉宇冷冷的看着姜月,道:“我有没有教过你,不能贪别人的便宜?”

楚慎的脸se 变得太快,姜月下子被吓到了,支支吾吾道:“衍之哥哥,我我没有”她见楚慎的脸se 太过于吓人,遂委屈道,“我没有,只是钱带的不够,老板说若是下次买的话,就没了。”她想解释,可是越是说到后面,声音越轻,她都不敢看楚慎的眼睛。这个发冠她眼就相中了,喜欢的不得了,只想将它买下送给楚慎。

她楚慎的女人,出去买东西还要花别人的银子?楚慎心里恼火,张俊脸隂 沉得不像样,语气更是凛冽了三分:“没了便不买,也不能花别人的银子。”

楚慎太凶,姜月的确是被吓到了,心里害怕,便委屈的哭了出来,瞧着面前的楚慎,泪珠子“啪嗒啪嗒”落个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

阿月:大宝好凶,不要他惹

作者菌:乖,那咱们就不要了

楚大宝:

:原谅楚大宝童鞋教女训妻傻傻分不清楚

第二三章 服软

——

她本就是身形娇小,如今哭得惨兮兮的,张巴掌大的小脸正是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愈发是惹人怜惜。楚慎素来偏疼她,可待她却直都是冷冷淡淡的,近些日子才稍稍温和了些。眼下看着她哭得可怜,虽是心软,可心想:还没教训完,便去哄她,以后恐怕是不好管教。

是以,楚慎忍住想要去安抚的冲动。

楚慎直把姜月当成女儿管着,态度严苛,如今这种事情,更是惹恼了他,如严父般语气硬冷道:“你同那沈宝璇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如今用了她的银子,面上虽不说什么,可心里会如何想你?阿月,你年纪小不懂事,可以后若是成了亲,你还这般糊涂”

姜月抽泣得厉害,听着楚慎的话语,心里难受极了,抬头语气哽咽道:“会给你丢脸对吗?”

“你”

“我不嫁还不成吗?!”她心里气,也不怕他了,就这般吼了出来,说完之后却是抹着眼泪跑出了书房。

楚慎未料过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时微楞,可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跑走了。

他低头看着盒子里的发冠,只觉得额头突突的跳,登时烦恼了起来。

而这厢,姜月路哭着跑回了赏玉轩,可是把薛嬷嬷她们给吓到了。心道:方才明明脸笑意的去王爷那儿,此刻才会儿,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了?

姜月心里委屈,满脑子都是方才楚慎的神情和话语——在他的心里,她从来都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她身份地位,胆小笑,又没用,根本不配嫁给他,配不上这堂堂端王妃的位置。他要娶的姑娘,应该是像沈宝璇那样的,家世显赫,知书达理,又温柔貌美善解人意。

枉她还以为这段日子他亲自教她骑马和她亲近带她去宣宁公主的寿宴在马车上亲了她,都是因为在慢慢的接受她。她真是傻,她还听薛嬷嬷的话,恬不知耻的送东西给他,就是希望讨他的欢心。

他堂堂大曜的王爷,难不成还缺个发冠不成?

她就是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反而惹恼了他。姜月越想越伤心,哭得愈发的凶了。

薛嬷嬷瞧着姜月哭得伤心,肩膀颤颤的,抽泣的厉害。薛嬷嬷心疼极了,忙坐到姜月的身侧,去安抚她。姜月见着薛嬷嬷,更是委屈万分,身子猛地扑进她的怀里,哽咽道:“我不喜欢不希望王府,也不喜欢他”

薛嬷嬷只道她和王爷闹脾气了,所以才说这些胡话,她轻轻拍着怀里小姑娘的背,安抚道:“王爷性子贯如此,姑娘又不是不知道,可是说到底心里还是疼姑娘的,就是有时候说话重了些。”王爷毕竟是个大男人,而姑娘却是娇滴滴的,两人相处,难免发生矛盾。

“薛嬷嬷”姜月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道,“他他心里就是不待见我,我不想嫁了”眼下都是这般,若以后他俩成了亲,这日子该怎么过呀?她做什么事情都不合他的意,干脆乖乖在他的身边当个木偶算了。

“姑娘说什么傻话?”薛嬷嬷不知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道:“姑娘,生气归生气,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毕竟是王爷,就算以后成了亲,也是夫君,女子以夫为天,再如何的宠爱,到底也该知道分寸。可是姑娘如今才十三岁,又被照顾得好好的,心性还如孩子般,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丝毫都不知道遮掩。

虽是孩子气,可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到底还是心疼的。

绿珠和碧玺站在旁,看着姜月哭得伤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静静立着,脸的担忧。姜月边哭,边絮絮叨叨的念着刚才的事情,虽然声音含糊断断续续的,可听着还是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

碧玺瞧着,便拉了拉旁的绿珠,两人去了外头打了盆水。碧玺拧干巾子递给薛嬷嬷,薛嬷嬷接过,动作温柔的替姜月擦脸。如今姜月已经停止了哭泣,只不过瞧着眼睛都哭肿了,看着红红的,肩膀也仍是颤着。

“姑娘别伤心,若是哭坏了眼睛可不好了。”薛嬷嬷心疼道。

“薛嬷嬷,我想回去,我想娘。”姜月娇气道。

在庄子里的时候,楚慎凶她,娘总是第个站住来护着自己。楚慎是个孝子,有娘护着,他就不会再凶她。眼下在这王府,她根本就没个依仗,任他搓圆襟扁。

“傻姑娘,若是回了庄子,不是让老王妃担心吗?听老奴的话,好生待着,不出几日,王爷肯定会过来看姑娘。到时候姑娘服个软,这事儿也算是过去了。”说到底还是姑娘不听她的劝,这沈二姑娘哪里是省油的灯?眼下不过是个发冠,就闹得两人置气,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事情还多着呢。只不过此刻姑娘还委屈着,若是同她说这些,恐怕不会听。

薛嬷嬷心道:等哪日姑娘心情好了,她再劝劝,这沈二姑娘,还是少接触为妙。

听了薛嬷嬷的话,姜月也觉得在理。她知道娘直想着她与楚慎可以好好相处,有了感情再成亲才是水到渠成,可偏偏她与楚慎的性子合不来。若是如今她因为这件小事就回去了,恐怕娘会难受。

姜月想起楚慎的脸,心里就堵得慌,扁了扁嘴不悦道:“谁稀罕他来了?巴不得见不到他。”

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只不过她畏惧楚慎,才从未在他面前发过脾气。

薛嬷嬷见姜月不哭了,只笑笑打趣儿道:“若真如此,到时候姑娘岂不是要哭鼻子了?”

姜月被说得又羞又恼,红着眼嗔道:“才不会。”她又不喜欢他!

·

姜月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到了第二日的时候,便追着小宝满院子跑。她穿着身粉粉的襦裙,因是夏季,衣料轻薄,跑起来像只欢快的小云雀。

她捉着地上的小宝,伸出指头戳了戳它肥嘟嘟的脸,这小宝如今被她养得生生胖了好几圈,她担心小宝会胖成个小圆球,所以才开始每日出来和它同在院子里跑几圈。

太胖了,她可抱不动了。

姜月低头亲了亲小宝的脑袋,见它伸出舌头热情的舔着她的脸,姜月只觉得又湿又痒,心情好得不得了。这时又见怀里的小宝抬起头“汪汪汪”叫了几声,姜月揉揉它的脑袋,朝着身后看。

那穿着袭雪se 锦袍缓步而来的高大男子,不是楚慎又是谁?

她虽然不想那事儿了,可到底还是生着他的气,便想也不想回过头,对着小宝道:“乖小宝,饿了吧?我们这就回去。”说着,便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赏玉轩走去。

周全看着自家王爷明显黑沉的脸,对于昨日发生的事情,略有耳闻。毕竟是王爷的身份,对着个小姑娘,自然是拉不下脸,可是姜姑娘性子单纯,什么事情都是直来直去的,王爷如今板着脸不悦,姜姑娘看着自然更是气恼若是王爷稍稍服个软,小姑娘家最是心软,哪里还会如现在这般生着闷气呢?

“王爷,今日皇上赏了三篮荔枝,如今正冰镇着,姜姑娘肯定会喜欢的。”周全道。

楚慎自然知道,他的小姑娘,最喜欢吃肉食和水果,也知周全有意提醒。可是他没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只不过语气重了些,只不过她又是个说不得的,说就哭鼻子,哭得他心烦又心疼。

楚慎绷着下巴,面se 清冷的径直去了书房。

身后的周全无奈的叹了口气。明明心中在意,为何还这般放不下架子?

她如今倒是胆子大了些,见着自己也不如往昔般畏惧胆怯,可想着方才看都不看他,就抱着那小黑狗回了自己的住处,楚慎的心里还是有气的。

可是——

什么面子里子,到底还是比不过她。

楚慎在书房犹豫了半个时辰,才决定去趟赏玉轩。他走在前面,常左拿着荔枝跟在他的身后,他进去的时候,正见她的小姑娘在院子里替那只小黑狗洗澡,眼下洗完了,正用柔软的巾子擦着小黑狗的身子,动作小心翼翼的,温柔的不得了。

小黑狗看见楚慎,个劲儿的汪汪直叫,像是知道是他惹得自家主人不快。可见楚慎这慑人的气势,就吓得缩在主人的怀里。

绿珠碧玺见了忙行礼,而姜月却是将小宝递给了旁的碧玺,自个儿却是耷拉着脸回了屋禸 ——她不想见他,免得又是挨骂。

楚慎的面se 僵,有些不大好看。旋即步若流星,直直进了屋子,然后“嘭”的声将门关上。

外头的绿珠碧玺面面相觑,不禁担忧:王爷该不会发火了吧?

这么想,愈发是担心自家姑娘,那娇滴滴的小身板,王爷下手可不要太重呀,而且此刻又没人敢制止,毕竟老王妃远在听兰山庄,这远水可是救不了近火啊。

看到门关上的声音,姜月吓了大跳,又见楚慎步步逼近,心中更是畏惧,整个身子缩在软榻上,低着头不敢去瞧他。

又来教训她了吗?姜月扁了扁嘴。

楚慎心里有气,可眼下见她这副模样,便知若是他再做出些什么,只怕她真的要跑去庄子了。他轻叹声,轻轻撩起袍子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可知错了?”他问道。

姜月见他没有动手,便松了口气,只不过胸前起伏的,惹人遐想,她的双手抓着身下垫着的软绸,声不吭。

“昨日我的态度的确是强硬了些,可是阿月,这件事情的确不该如此,这次也就算了,不许有下次。”楚慎见她不说话,便自顾自说着,原是好生教导的番话,眼下却成了软声软语的自问自答。

他以为自己拉不下脸,可是对于自己在意的姑娘,他还是乐意哄的。

乐意了,之后的举止也就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了起来,他伸手环住了她,引着她的身子往自己的胸前靠,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馨香,低声又无奈道:“声不响的,还得寸进尺了不成?”

姜月有些意外,可他拥着自己,声音又明显带着宠溺,还是让她下子就气消了。她缓缓抬头,双水眸委屈的看着身侧的男人,声音娇娇道:“我哪里敢?”从来都是她怕他的,她哪里敢同他对着干?

见她终于说话了,楚慎亦是松了口气,然后将手伸进自己的怀里,将那早已准备好的物什掏了出来,放在姜月的掌心。

冰冰凉凉的,姜月傻傻的瞧着手心的钥匙,不解的看着楚慎:“这是什么?”

“这是王府的金库钥匙,你要用银子便去拿,里面还有些珍宝,你喜欢什么便拿什么,以后与朋友交往的时候,若要送礼也可以从里面挑。”楚慎说得淡然,末了还不忘番教导,道,“但是不能乱花,知道吗?”

楚慎贯节俭,眼下能说出这些话,已是让姜月诧异了,可是这个——

姜月低头看着手里的钥匙,心道:她还没有嫁过来?他就把王府的金库交给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大宝还是知道怎么宠媳妇儿哒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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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章 桃花

——

姜月虽然不懂人情世故,却也知道——这金库钥匙她不能收。

昨日她虽然气楚慎对自己的态度冷硬严肃,可说到底也是因为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她直担心自己不够好,虽然有时候刻意不去想,心里却仍是在意的,特别是那日去了公主府之后,她才明白有多少姑娘盯着端王妃的位子。

是以,楚慎的语气重了些,她便觉得心里委屈,所有的情绪股脑儿发泄了出来。而薛嬷嬷直念着楚慎对她有多好,她又不傻,自然也知楚慎对自己的确是不错的。

外头的人都道端王楚慎性子寡淡不近人情,可是从小到大,亲自照顾她教导她的,也是楚慎。她离楚慎近,知道他并非冷情,只不过有些情绪掩藏的太深,若没有过多的深入接触,是绝对察觉不到的。饶是她直待在楚慎的身边,也对他畏惧的紧。

昨日之事,她事后也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心虚。

“衍之哥哥,这个我不要。”姜月将钥匙塞进楚慎的手心,语气平静道,“昨日的事情,的确是我有欠妥当。”她只心看中了那发冠,所以才忍不住收下,说到底还是她做错了。只不过那时她兴冲冲的去送给楚慎,未料被他泼了冷水,因此心头才堵得慌。以前楚慎也没少训斥她,可她也没有像这次般难受。

楚慎狭长的凤目静静看着姜月,目光逐渐变得柔和。他知道,她素来都是听话乖巧的,昨日他脾气有些大,她原是心怀期待的将发冠送给他,未料没有半句赞许,反而是被他训斥了番,她会委屈,也是理所应该的。

有些方面她的确是有所欠缺,可怎么说,她还是个听话的姑娘。

“以后总归是要交给你的,也不差这两年。”楚慎声音淡淡道,“明日你去取些银两,然后再挑件好看的首饰送去沈府,这事也就过去了。”等他俩成了亲,这些事情,自然是交给她打点。如今她住了进来,索性早些交给她,免得到时候出去没银子花,她又是个脸皮薄的,不会主动问他要银两。

他的小姑娘,日后要嫁给她,他自然是要好生养着。

听到前半句话,姜月有些脸红,又继续听楚慎说着,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愈发的烫了,遂垂了垂眼睫,小声应道:“我知道了。”这银子她自然是要还的。饶是楚慎不说,她也想着早些把银子还给宝璇,只不过她时半会儿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银,所以才打算凑够了再还。

“嗯。”楚慎满意点头,重新将钥匙放在她的手心,又道,“我让常左拿了篮荔枝,你若爱吃,我那儿还有两篮,你让丫鬟去拿便是。”

姜月对荔枝颇为喜欢,这夏日炎炎,冰镇的荔枝是最好不过了。她也没怎么扭捏,点了点头,只不过掌心的钥匙,倒让她觉得有千斤重。

不过今日楚慎难得低头服软,她自然也不矫情了,两人也算是和好了。

·

姜月第二日便约了沈宝璇——毕竟这银子,还是当面还给她好些。

姜月将沈宝璇约在上次去过的品居。今日沈宝璇穿着身浅杏se 的轻柔纱裙,看着仍是端庄大气,气质绝佳。姜月是个直性子,索性就开门见山说了原因把银票递给了她,还将昨晚在王府金库中选中的对珍珠耳坠并送给了她。

沈宝璇看着盒中价价值不菲的珍珠耳坠,便知光光这耳坠都不止三千两,这姜月出手倒是阔绰。可她又知,姜月住在王府,这些东西,当然都是楚慎给的。

沈宝璇心里不是滋味,暗道:楚慎倒是宠她。

“阿月你这是做什么?”沈宝璇故作惊讶,没有接过姜月手里的银票。

姜月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前日之事我直记着,便想着早些将这银子还给你,这耳坠优雅大方,极为适合你,我便想着送给宝璇你。”

她贯爱这些珠宝首饰,昨日在王府的金库里走了圈,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珠宝,暗道楚慎真是浪费。若不是她进去过,也不会知道,王府的金库竟有这般大,那箱箱的,琳琅满目,看得她眼花缭乱,这才知道楚慎给她的这把钥匙意味着什么。

可她心里毕竟是开心的。

虽说这样不妥,可这钥匙楚慎让她收着,她也只能收着。她从来都不知节俭,因为不曾尝过饥寒之苦,直都是养尊处优的,如今楚慎这般信任她,她自然要收敛些,绝不能乱花银子,免得让他失望。

她从金库中拿的东西,都让薛嬷嬷样样记了下来。这事儿她也只告诉了薛嬷嬷人,薛嬷嬷听了直夸王爷宠她。

姜月皱了皱眉头,心中却是欢喜:不过这就叫宠她吗?

沈宝璇面露不悦,道:“阿月,你果真不把我当朋友。”

听了这话,姜月忙解释道:“不是的,我自然是把你当朋友的。不过宝璇你都不知道,那日我将那发冠送给衍之哥哥,他非但没有开心,反倒是狠狠训斥了我顿”如今说到这个,姜月已经没有半分的不悦了,只当那是她太过娇气,半句都说不得。

沈宝璇眸子愣,关切道:“端王爷训你了?”

姜月点头,双手撑着下巴,委屈道:“可凶了,都把我骂哭了。”以前楚慎也训过她,可不知怎么回事,这次她觉得楚慎特别的凶,光听他的声音,就吓得她掉金豆子了,现在想想委实丢人。

这倒是正中沈宝璇的下怀,不过如今看着姜月好好的,便道:“那现在”

毕竟是她和楚慎两个人的事情,她也不好意思再同别人说,只含糊道:“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好在有衍之哥哥提醒。”末了笑笑道,“宝璇,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才当面送来。你瞧瞧这对耳坠子,喜欢吗?”

沈宝璇知道此刻若是她不收下,倒是会显得太过殷勤。如今她与姜月结交,面上不过是投缘罢了,若是牵涉了财物,只怕会弄巧成拙。

沈宝璇看着盒子里的这对珍珠耳坠,杏眼含笑道:“好看,阿月你这么客气,那我就收下了。”

“你喜欢就好。”见沈宝璇喜欢,姜月也松了口气。

如今沈宝璇收下了银子和耳坠子,那她也不欠她什么了,此后交往起来,倒是愈发轻松些。只不过薛嬷嬷的千叮咛万嘱咐,还是令她觉得有些不安。她瞧了眼面前的沈宝璇,见她俏丽的脸上挂着笑意,心道:她真的会和她抢楚慎吗?

她不知道,心里有些乱。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见出来久了,便同出了品居。

外面的日头大,姜月热得鼻尖儿冒汗,姑娘家最怕夏日流汗,这流汗,脸上的妆容都花了。不过姜月本就不喜欢涂脂抹粉,到了夏日,更是素面朝天,反倒让这瓷白莹润的肌肤愈发是显得粉扑扑的,像是成熟的桃儿,只想让人咬上口。

绿珠替自家姑娘撑着伞,向俏皮活泼的小丫鬟今日却是安安静静的,乖巧极了。今日出来,薛嬷嬷可是好生叮嘱了番,原先她对这沈二姑娘颇有好感,可经过那日的事情之后,心中便有了丝间隙。不说这沈二姑娘是否是故意的,可她家姑娘伤心得哭了番却是实实在在的。方才她站在姑娘的身旁,也有意无意打量过沈二姑娘说话时的语气神态,隐隐觉得那笑意未达眼底,看着有些疏离。

这沈二姑娘名满樊城,比温婉娴静的温姑娘更为出se ,这么个家世显赫的官家小姐,竟同她家足不出户的姑娘颇为投缘,的确是有些奇怪。

再说了,她可是打听过了,这沈二姑娘贯落落大方,却隐隐有着股傲气,鲜少主动结交朋友。而她家姑娘,若不是因为与王爷的那层关系,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养在深闺不善交际的小姑娘。姑娘虽然看着娇美可人,讨人喜欢,可是女子对于比自己长得好看的姑娘,总是有些敌意的,而这沈二姑娘,对她家姑娘却只有好感没有半分敌意。

这两日她冷静的想了想,便对这沈二姑娘有了改观。

姜月正同沈宝璇告别,却见品居外头落下顶精致的软轿。姜月见站在轿子旁的绿衣丫鬟有些眼熟,却不知哪里见过。绿衣丫鬟掀起帘子,里头出来个袭桃se 罗裙的美貌姑娘,这美貌姑娘正是同她有过几面之缘的温清婳。

说实话,姜月对这温清婳没有什么好感,如今想起那日温清婳与楚慎同逛园子,她心里没了那日的欣赏,反倒是有些堵得慌。

温清婳显然愣了下,未料会在这里见到姜月,而且还看到姜月居然和沈宝璇在起。

前世她把沈宝璇当做劲敌,虽然她的身份不及她,可是姑母疼爱她,而姑母最喜欢温婉的姑娘,沈宝璇能力颇佳,并非姑母心中的儿媳人选。说来说去,这端王妃的位子,到底还是属于她的——未料最后出现了个姜月。

如今姜月出现的早,竟与这沈宝璇结交上了,倒是件稀罕事。

温清婳知道,沈宝璇面上看着大方得体,在樊城这些贵女之中,地位颇高,可大家到底是女人,对于个样样比自己好的人,自然是心生嫉妒。那些个贵女们面上不说,可背地里却是对这沈宝璇尤为嫉妒。而她却不同,她生得貌美,可是身份却低些,虽是住在卫国公府,却也是寄人篱下,平日里又是和善安静,人缘倒是不错,当然,除了向看不惯自己的秦嫣。

原想她还想着,这姜月早日出现了,她干脆主动接近,却不料姜月这般不识相,竟与这沈宝璇熟络了起来。

对于这个城府极深的沈宝璇,连她都忌惮三分,如今接近姜月,有何目的她不用想便知道。起初她对姜月还有所不满,不过眼下倒是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机会。

那日楚慎这般招摇的带着姜月去了公主府,当着樊城所有贵族子弟的面对姜月关爱备至,她就不信这个心心念念想当端王妃的沈宝璇咽得下这口气。眼下外祖父逼得紧,她思来想去也没有办法,如今倒是不用她费力了,毕竟沈家哪里肯将这端王妃之位拱手相让?

那日姜月对她态度冷淡,温清婳也不自讨没趣,只礼貌的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温清婳进去,沈宝璇身边的丫鬟黛眉才叹道:“这温姑娘的架子可真大。”

听言,沈宝璇低声训斥了几句,黛眉听,旋即低头。

“丫鬟不懂事,让阿月你见笑了。”沈宝璇略带歉意道。

姜月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

沈宝璇见姜月双眸澄澈,低声道:“这温姑娘算得上是樊城数数二的美人儿,亦是端王爷的表妹,不过”像是想到了什么,沈宝璇语气扭捏。

“宝璇你想说什么便说好了。”

知道她会这么说,沈宝璇才将她拉近了些,在姜月的耳畔小声道:“据说这温姑娘迟迟未有婚配,是为了端王。”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妥,沈宝璇忙道,“我不是爱嚼舌根之人,这些话本是不该说的,只不过我瞧阿月你性子单纯,这才罢了罢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阿月你别往心里去。”

沈宝璇到底是个聪明人,说是明着说温清婳如何如何,怕是姜月听了对她也会心生芥蒂,如今这番话说下来,非但不会让人觉得她乱嚼舌根,反而让人觉得她是对自己交心,才会出言提醒。

“端王爷这么喜欢阿月你,这些自然不用担心。我这是糊涂了。”沈宝璇笑笑,语气尴尬道。

姜月听了,便看着身旁的沈宝璇,道:“宝璇你说的我都明白,总之,还是谢谢你。”楚慎太好,爱慕他的姑娘自然多,温清婳正值芳华,喜欢楚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姜月便上了旁的软轿,回了端王府。她坐在里头,只觉得下子开心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反而觉得堵得慌。虽然方才沈宝璇待她真切,可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若说温清婳迟迟未有婚配是因为爱慕楚慎,那么宝璇会不会也喜欢楚慎呢?

·

今日出门,她从金库里拿了三千两银票和对耳坠,虽然楚慎信任她,可是她还是要将这事儿告诉他的。楚慎向忙得很,今日更是到了晚上才回的王府,据说是宮中设宴,楚慎还喝了许多酒。

薛嬷嬷赶紧准备好了醒酒汤,让她送过去。

姜月却是撇了撇嘴,道:“衍之哥哥身边不是还有常左常右吗?”他们自然会准备醒酒汤,她巴巴的跑去做什么。

自楚慎将府中金库的钥匙交给姜月之后,薛嬷嬷愈发觉得他太宠着姜月了。这般的宠爱,怎么说也要表示表示,可她家姑娘倒好,什么都不做?眼下饮了酒,送去醒酒汤关心下是最好不过了。

在薛嬷嬷的百般劝说下,姜月不得不端着醒酒汤去了楚慎的正晖院,未料大晚上的楚慎不在房间,竟还在书房忙活着。

姜月心道:不是都醉醺醺了吗,怎么还不好好休息?

外头的常左见姜月端了醒酒汤,便格外的欣喜,直夸她体贴,姜月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径直进了书房。

大抵真的只喝多了,楚慎虽坐在书案前,可那白皙修长的手却是揉着眉心,像是有些不大舒服,而且连她进来都没有察觉到。

待姜月走到他的面前,将醒酒汤搁在书案上,楚慎这才抬头看她。

许是喝了酒,楚慎狭长的双眸不似平日般清冷,反倒有些迷离,这般瞧着愈发是好看。他的睫毛长长的,极为秀气,如今微微覆,投下两道浓重的隂 影,饮了酒,连脸颊都泛着粉se ,瞧着让人亲切了不少。

看着面前的醒酒汤,楚慎颇有些惊喜,虽然知道姜月不会这么细心,定是薛嬷嬷叮嘱的,可心里头还是开心的。他端起,饮而尽,完了将碗搁,对着姜月道:“走近些。”

姜月听话,走近了步。

楚慎却有些不满,伸手便揽着她的手臂往自己的身边带,姜月身子不稳,个踉跄便坐在了楚慎的腿上。

“衍衍之哥哥?”坐在腿上的小姑娘心头如小鹿乱撞,下子红了脸。

前几日太子妃沈氏被诊出已有三个月的身孕,皇上大喜,这才设宴款待了文武百官。皇室子嗣单薄,太子殿下自小体弱,常年生病,虽同太子妃成亲七年,也有十几个妾室,可到如今还是膝下无子。如今太子妃有孕,这是太子殿下的第个孩子,又是嫡出,也难怪皇上会这般开心了。

楚慎抱着怀里的小姑娘,只觉得她身子软软的,像是软绵绵的小猫儿,闻着又是香香的。本来他对子嗣之事并不着急,男|欢|女|爱之事更是兴趣缺缺,可是今日却不知怎的,也想有个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

“阿月。”楚慎的嗓音低沉,略微有些沙哑。

“嗯?”听言,姜月傻傻的抬头应道。

楚慎有些醉,虽然喝了醒酒汤,可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没有平素的清冷,轻启薄唇道:“快些长大吧”

早些长大,与他成亲,到时候他也会有很多聪慧伶俐的孩子,若是儿子,他便严苛些,若是女儿,他便宠着疼着。

姜月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楚慎为何突然会说这个,遂眨了眨眼睛小声嘀咕道:“我已经长大了。”薛嬷嬷说过,她已经是大姑娘了。

楚慎听了却是忍不住弯了弯唇,接下来什么话都没说。他不说话,姜月也不吭声,直到姜月觉得不太对劲,这才转过头去看楚慎。

她见身边的男人,头微微低着,气息均匀,如今正阖眼睡着了,副安安静静的模样。只不过饮了酒,身上便有股淡淡的酒香,不刺鼻,反倒颇为好闻。

姜月看着眼前清俊无双的男子,想起白日见到的温清婳,这才不悦的伸手捏了捏他英挺的鼻子,小声嗔道:“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尽惹些桃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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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宝蠢蠢欲动的禽兽心捂脸(/\

阿月:伦家才不要和你生孩子,万生出个小冰山怎么破?

楚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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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章 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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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喝了醒酒汤,可醒时还是觉得头有些疼,楚慎动了动身子,大抵是昨晚睡得不舒服,遂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他缓慢睁眼,低头看着臂弯处,见怀中的小姑娘整个身子缩在起,蜷在他的身侧,此刻闭眼安睡着,发丝披散着,像只安静温顺的小奶猫。

两人此刻正睡在书房的绸榻上,这榻是他累了准备午睡的,虽然不小,可如今容纳了两人,便显得格外的拥挤。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白嫩的小手更是下意识的环着他的腰侧,动作亲昵,丝毫没有平素的疏离和拘谨。

楚慎淡淡勾唇。

昨夜他喝了酒,只记得她给自己送了醒酒汤,他喝了,却是拥着她睡着了,想来是她把自己扶到了这绸榻上。想到她这小身板扶着他的模样,楚慎便觉得有些发笑,娇娇弱弱的,也不知有没有压坏她。

他直都不是个温柔的男子,也不似子毓那般风流倜傥,终日挂着笑意。可他却知,姑娘家最喜欢温润如玉的男子,如他这般不苟言笑面若冰霜的,她会怕也是正常的。他也想过以后是要娶她的,不能直把她当成女儿般教导,也该学着像对待姑娘般对待她,可是习惯使然,十几年来他直都是如此,对她的态度亦是严苛,如今想改也有些难。

是以每每她做错事情的时候,他便会忍不住严厉的教导番,她又是被娘宠坏了,说几句就哭,闹得他心烦。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对她太好,怕把她惯坏了,对她严厉,又怕她疏离自己。

楚慎的手臂紧了紧,看着榻沿,心想:她睡相贯不好,如今没有摔下去算是万幸。

楚慎觉得自己也有些奇怪,明明睡得这么不舒服,可是眼下这副场景,倒让他有些不想起来了。

他看着她俏挺的鼻子,下面是水嫩的唇瓣,习惯性的微微嘟起,显得俏皮又娇气。也对,她的性子素来便是如此,只不过在他面前,才会特别的乖巧。倏然想起那日马车上的冲动,楚慎只觉得心头又蠢蠢欲动了起来,早晨本就是他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刻,眼下

他挪了挪身子,离她远了些,以防她发现自己的异常。

毕竟她还小,他不该存着那些龌龊的心思。

“嗯”怀里的小姑娘动了动,发出小猫般的嘤咛声。楚慎眸子怔,便见她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她本就傻气,初醒时愈发是呆愣可爱,他以为她会害羞,可下刻却是蹙了蹙眉。

楚慎这才发现她有些不大对劲,遂沉声问道:“怎么了?”

瞧见楚慎,又是这般的姿势,若是往日大抵是还未说话便害羞起来,可如今小腹处胀胀的,波波的疼,姜月素来怕疼,声音娇娇道:“疼”

见她巴掌大的小脸愈发惨白,楚慎瞬时慌了起来,看着她将手捂在小腹处,便忙将她抱起来。这么起来,他便看见绸榻上浅se 软绸上有大滩殷红的血迹,看着相当的惨烈。

这是

若是以前,他大概不知道,可去年也是这样,她睡在他的身侧,醒时就苍白着张小脸,哭哭啼啼的喊肚子难受。那时他对这些事情丝毫不知,慌慌张张的去叫大夫,之后才闹了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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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素来贪凉,前几日那几篮冰镇的荔枝吃得畅快,如今却是遭罪了,月事足足提早了七日。薛嬷嬷见自家姑娘在榻上睡着了,这才走出去——王爷还在禸 厅候着呢。

薛嬷嬷想起方才王爷身寝衣,外头套着件袍子就抱着姑娘过来了,那素白的寝衣上还有斑斑血迹,她起初愣了会儿,之后又见自家姑娘那处有大滩血迹,心里便是“咯噔”声。

她原想着姑娘的月事尚早,便没往这处想,又知昨日王爷喝了酒,姑娘在书房待了宿,她们这些当下人的虽然着急,可到底也没那个胆子进去。她以为王爷还是知道分寸的,可眼下见到这个场景,便下子心疼了,护犊之心起,也顾不得身份尊卑,含泪道:“王爷,姑娘还小,你怎么能胡来呢?!”

那时她心里急,才忍不住责备,如今想起来

薛嬷嬷看着面前这个身锦袍高大俊美的男子,刚想开口说话,却听他问道:“她怎么样了?”

想来王爷没有将刚才她说得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