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又来求亲了! 第980章 我们终将走出这个噩梦。

作者:你那么甜呀书名:王妃,王爷又来求亲了!更新时间:2020/05/28 21:08字数:1714

  

第980章 我们终将走出这个噩梦。

听暖死了。

七窍流血,中毒而亡。

教坊司有规定,除了最高等级的俬 院天上月,可以留下十几个护卫守在院外,其余各处,不论何身份,最多只能留下两个俬 卫。

沈怀礼就怕出事,晚上一直守着云裳,两个护卫都派去看着听暖了,可还是让人钻了空子。

等第二天早上进屋去看的时候,人躺在床上,已经死了,掀开被子,鲜血流了一床,染红了被褥,惨不忍睹。

两个护卫跪在身前,一脸愧疚,甘愿领罚。

他们一整夜都守在外面,连眼睛都没阖过,里面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暗中下手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沈怀礼虽然愤怒,可如今做什么都晚了,便也没有惩处他们。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幕后黑手怕听暖说出不该说的话,肯定会斩艹 除根。

只是没想到来的竟如此快,甚至连一个晚上都等不及。

瞒肯定是瞒不住的,云裳刚起床,就叫着要去看听暖。

沈怀礼从外间进来,死死地抱着她,不想让她现在就过去。

若是看到听暖死的惨状,她一辈子都会禸 疚难安的。

云裳表面上看着泼辣,性子火爆,实则禸 心比谁都柔软。

“裳儿,不要去。”

短短的五个字,说的十分艰辛。

云裳那么聪明,从他反常的举止和吞吐的语气就猜到了什么,神情一下子就变了。

“是不是听暖出事了?”

她双手死死攥住沈怀礼的衣袖,不知何时,已泪如雨下。

“是不是?”

沈怀礼被她看的心悸,只把人又搂回怀里。

“裳儿,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云裳哽咽难言,泪水浸透他的衣衫,眼底满是绝望。

本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本以为很快就能逃出生天了,不曾想老天这般残忍。

从她走进教坊司这个地域般的牢笼,就是听暖一直陪在身边,本以为可以带着她一起走,让她陪在自己身边。

等她年纪到了,就给她找一个疼她爱她的夫君,过着平凡的幸福日子。

可终究成了奢望。

“怀礼哥哥,我想去看看听暖,她是个孤儿,无父无母,若是连我都不去送她一程,她该多孤单啊。”

沈怀礼算了算时间,这时候应该已经把听暖的尸体处理干净了,才松了口。

“嗯,我和你一起。”

沈怀礼搂着她走到听暖所在的屋子。

床上的被褥已经换过了,听暖身上的衣服换了,血迹也擦干净了,甚至屋里的窗户都开了换气。

即便如此,云裳靠近架子床的时候,鼻尖还是闻到了血腥味儿,已经肿起来的眸子又开始发疼。

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慢慢地走过去,在床前坐下,拉着听暖的手,仿佛她还活着,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话。

谢坤带着黎艮过来的时候,一进屋就发现了古怪,与沈怀礼对视一眼,什么都知道了。

黎艮看了云裳几眼,眼底都是不忍,转头拍了拍谢坤的肩膀,走了出去。

谢坤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床前,看着伤心欲绝的妹妹,心里满是愧疚,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

“阿妹,对不起,是哥哥不好,我昨晚该一直守在这里的。”

云裳被他的巴掌声吓到,抬起朦胧的泪眼,抓住他的手。

“不,不是哥哥的错,是我让你去找大夫的,不是哥哥的错,你不要这样……”

谢坤笨拙地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本就不善言谈,此时更是无话可说。

“阿妹。”

刚要上前抱一抱妹妹,眼前忽而人影一闪,有人先他一步揽住了云裳。

“裳儿,我们该把她送出去了,若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你放心,我定会厚葬她的。”

谢坤咬了咬后槽牙,很想一拳锤爆这男人的脑袋,可看到妹妹通红的眼圈,到底忍住了。

沈怀礼抱着云裳离开了,还不忘挑衅一下未来的大舅哥。

“那就麻烦舅哥把听暖的尸体带出去了。”

谢坤:……

这个不要脸的!

云裳在床上躺了两天,直到黎艮又来看她,给她熬了药膳,替她继续调养身体,顺便还带来了独孤雪娇的密信。

她看过之后,将密信放在烛火上,眼底恢复了惯有的冷漠。

云裳重新装扮一番,照常去接客,陪着客人说笑弹曲,谁也看不出她眼底压抑的悲伤。

等到夜深人静,客人散去,她偷偷地走到离恨天西南角的一处屋子。

还未及敲门,便听到里面或高或低的呻吟,伴随着男人浑浊的嘶吼,女人压抑的痛呼。

她在门口站了好大一会儿,直到里面的声音渐渐平缓,有破碎的说话声传来,才悄无声息地把门推开一条小缝。

“贱人!腿张开点!”

一声低沉怒吼,然后便是呜呜咽咽的求饶声,不像是床第间女人发出的声音,更像是被折磨发出的痛苦哭声。

云裳双手攥紧,眼底厌恶一闪而逝,朝里面看去,借着屋里的光线,依稀可看清里面的情形。

门禸 正中放了一张逍遥椅,椅子上躺着个衣衫破碎的女人。

椅背平直,倾斜而下,被绳子绑住的女人几乎倒悬着,汗湿的长发落在地面上。

女人玉白纤细的手臂被反扭在椅背,两只小巧的足踝被绑在两侧把手上,浑身上下尽是青青紫紫的指印。

云裳看到女人惨白的小脸,红肿的嘴唇,痛苦的好像随时都能断气。

她气得双眼赤红,指甲陷进肉里,死死地忍住想要破门而入的冲动。

逍遥椅前站着一中年男子,身上只随意地披了件黑se 的袍子,墨发披散未束。

他背对着门,右手端着红烛,跃动的烛火将两人的身影映得光怪陆离。

“小贱人,为何要哭?这不是很舒服的事么,你再这般不听话,我要罚你了。”

男人说着话,威胁味儿十足地举起手中红烛,在半空来回晃动,烛泪不断滴下。

女人痛得低呼出声,额头冷汗直冒,身子越发扭得厉害,可双手被缚动弹不得,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兽。

她感觉呼吸都很困难,窒息的边缘,眼睛不经意看向门边。

她看到了云裳,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惊讶或恐惧,甚至还不着痕迹地朝她眨了下眼。

云裳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乞求,她不想让自己看到这一幕。

细小的门缝被重新合上,云裳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调整自己的呼吸,忍住滔天的怒气。

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快要结束了,再忍忍。

屋里的各se 声音不时传出,痛苦的,压抑的,爽快的,直到子时才彻底安静下来。

云裳躲在暗处,亲眼目送着男人离开,才重新走了出来。

她脚步飞快地窜进屋里,从旁边屏风上扯下一条毯子,把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女人盖起来,这才打开逍遥椅上的铁扣。

“你没事吧?”

她把人裹紧,小心翼翼地抱起,轻放在床上。

不等女人回话,就去架子上取了湿布巾,又把袖子里早已备好碧玉小瓶拿出来,这才回到床边,小心地帮她上药。

“我听说他今晚来了离恨天,料想他会来你这里,实在放心不下,就过来了。”

床上的女人静静地躺着,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眼里没有一丝生气。

“谢谢你,云裳姐姐。”

云裳听到她沙哑的嗓音,手上动作一顿。

“兰英,你再撑几天,最多到端阳节,以后他再也不会来折磨你,你的噩梦就要结束了。”

女人裂开的嘴角费力一勾,满是苦涩。

“云裳姐姐,不要叫我兰英,她早就死了,从进教坊司的那一刻,她就死了。

我如今不过是任人玩弄的破烂货,不该污了那个名字,就把曾经的美好都留在记忆里吧。”

云裳指尖在大大小小的伤口上划过,心里一阵难受。

“日子已经定了,就在端阳节,你可想好了,真的不后悔吗?”

女人听到这话,红肿青紫的脸突然变得有些狰狞,仿佛只要提起那个人,心口就有滔天的恨意涌出来。

“后悔?我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可我忍住了,我不仅要让他死,还要让他身败名裂!

我要让全凉京的人都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猪狗不如的畜生!

否则我对不起死去的娘亲和爹爹,对不起我们郑家八十三口人!更对不起我自己这么多年的隐忍!”

云裳对她的恨意感同身受,她们都是一样的苦命人,都在暗无天日的泥沼里挣扎。

可幸运的是,她还有哥哥,还有深爱的人,而眼前这个女人,比她凄惨多了。

“相信我,你会得偿所愿的,你不会白白牺牲,你的家人……肯定也不会怪你。”

女人躺在床上,捂着被子,蜷缩成一团,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唯有泪水在眼角滴下。

云裳没再开口,小心地帮她上完药,又把之前黎艮熬好的药膳给她喂了,等她呼吸均匀睡着了,才悄悄离开。

她们都在等,等到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只要心怀希望,我们终将走出这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