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又来求亲了! 第1110章 我会重新给你造一双翅膀。

作者:你那么甜呀书名:王妃,王爷又来求亲了!更新时间:2020/07/01 18:44字数:1766

  

第1110章 我会重新给你造一双翅膀。

教坊司,离恨天。

天上月处温馨满溢,而离恨天这边却好似寒冬腊月,整个屋子都笼着寒气。

昨晚回到房间后,泷翼让人打来热水,不辞辛劳伺候风慈,把两人身上的污秽洗干净,又换上干净的衣服,才把人抱到床上。

可风慈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像个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唯有红唇被死死咬着,血珠沿着嘴角往下落。

她不甘心啊。

血海仇人就在眼前,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泷翼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坐在边上看着。

他会给她时间调整情绪,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陪伴。

这一坐就干坐了一整夜,生怕她半夜又被梦魇惊醒,眼皮子都没阖过。

等到日出东方,一双绿se 的眸子布满了血丝,看着越发冷彻幽深。

风慈额头满是细汗,再次从噩梦中惊醒。

她梦到那些屠城时被杀死的普通百姓,他们血肉模糊,一股脑地朝她扑过来。

他们咬着她的肉,啃着她的骨,还不停地质问。

敌人就在眼前,为什么不为我们报仇?

她拼命挣扎,她死命奔跑,好不容易摆脱这些人,刚拐进巷子里,就看到躺在血泊里的风轻扬。

他睁着一双漂亮的眸子,却没有任何气息,四肢早已被砍的乱七八糟,唯有剩下的脑袋看向她。

慈儿,你为什么不等阿兄?你为什么不为阿兄报仇?

风慈脚下像生了根,想挣扎,却只是徒劳,眼泪早已泛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就在那具残破的尸体朝她滚来的时候,刚拽住她的腿,突然天旋地转,耳边传来熟悉的清冷嗓音。

“醒醒,慈儿!慈儿!”

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风慈感觉四周一片漆黑,像是被关在一个密闭的屋禸 。

她伸手挠墙,坚硬如铁,十个指甲都是血。

她用力扯门,固若金汤,双臂都要断了,却纹丝不动。

唯有看不见的墙外,陆续传来那人的声音。

“慈儿!慈儿!快醒醒!”

风慈用尽最大的力气张嘴朝他喊,想要回应他,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就在她将要崩溃的时候,四周的墙壁突然撤去,刺眼的烛光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心脏跟着骤缩。

这不是一间屋子,而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就在笼子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看不清容貌。

可他手里的弯刀泛着银光,倒映着她的影子,却一清二楚。

“当我的狗有什么不好,每天好吃好喝地喂着,你还有什么不满?”

风慈双眸通红,扑向笼子,从缝隙里伸出手臂,想要把他撕了,恨不能生啖其肉。

“你做梦!”

她的双手不停挥舞,双腿也在踢蹬,脑袋不停地摇摆。

可渐渐地,双手被制住,双腿也被压住,连脑袋都被按住。

她张开嘴,狠狠地咬在那人胸膛上,想要把他的皮肉撕扯下来。

鼻尖传来熟悉的冷香,混杂着淡淡的血腥,还有若有似无的轻柔嗓音。

“慈儿,快醒醒,你梦魇了。”

风慈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渗透鲜血的白se 里衣。

像雪地里开出的梅花,美的凄惨。

她慢慢抬头,看向身前的人,眼神一缩,下意识想要把人推开。

泷翼见她终于醒了,长舒一口气,不顾身前疼痛,一手按住她后脑勺,把她按进怀里。

“怎么?刚咬完,就要把人推开,你这用完就丢,是不是太过无情了些?”

话音落,压在她肩头,齿关一错,咬破皮肤,鲜润的血在口中散开。

“慈儿,你知不知道,你的血跟旁人不同,太稀薄太冷凉了,像雪原里的孤狼。”

风慈眉头狠狠一皱,却咬着嘴唇,没有痛哼出声。

她知道的,眼前这人最喜欢咬人,嗜血的像头狼。

是啊,他才是狼,密林里的野狼。

或许一开始两人彼此吸引,就是因为与常人不同的嗜好。

泷翼见她没吭声,直接把人翻过去,压住她后背。

刺啦——

他手上用力撕扯,风慈肩头的里衣被扯坏了,从中间朝两边散开,露出斑驳的后背。

泷翼顺着薄瘦的脊骨从上往下看,绿se 的眸子封着寒冰,忍不住伸出右手,在几块青紫的皮肤上轻抚。

风慈的后背根本不能看,斑驳的像山丘,上面密布各种伤痕。

尤其在两侧蝴蝶骨处,青黑的疤痕像两根巨大的钉子钉在那处。

她像一只失去翅膀的蝴蝶,翅膀被牢牢盯住,再也飞不动,只能匍匐在地,任人驱使。

“这里是申屠扈给留下的吗?”

他早就听说了,风慈曾经被申屠扈抓到,折磨了整整一年。

除了那个变态,还有谁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泷翼无比后悔,若是可以,早一年认识她该多好,她就不会落到申屠扈手里。

风慈感受到他之间冰凉的触感,在丑陋的肌肤上游走,身体轻轻颤抖,依旧咬着牙,一声不吭。

泷翼双手穿过她的腋下,从前面扣住她的身体,将她按进怀里,薄唇印在疤痕上。

“别怕,你被折断的翅膀,我会重新给你造一双。

以后你想去哪里,就飞去哪里,再也没人能束缚你。”

风慈眼眶发热,心里发酸,自从阿兄死后,再也没人对她说过这种话。

或许一开始不停地把他赶走,又一次次妥协让他靠近,就是因为那点若有似无的关心和理解。

让人贪恋的温柔,像细沙,明知握不住,还总是想尝试。

“慈儿,你是不是很恨我?因为我曾经是北冥人,对不对?

若是可以,我宁愿我从未出生在北冥,你恨,我比你更恨。

慈儿,若我把这一身血肉还给他们,以后与北冥再不相干,你会接纳我吗?”

风慈心头一紧,身体跟着轻微颤抖,他什么意思?

泷翼却没给她反应和思考的时间,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插入左侧肩膀。

鲜红的血雾喷喷撒而出,溅了两人一脸。

风慈傻了般没有动作,连呼吸都屏住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泷翼朝她弯唇一笑,可碧绿的眼里只有悲伤。

他抓住她的手,往匕首柄上一压,慢慢地往里推。

“慈儿,你亲手把属于北冥的一切都取走可好?这样你是不是就再也没有理由赶我走了?”

风慈咬着唇,不停地摇头,不知何时,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冰凉的,苦涩的。

自从风轻扬死后,她再也没哭过一滴眼泪。

她以为此生再也不会哭了,她的眼泪早在九年前就哭干了。

可为何会有眼泪涌出来?

风慈惊慌失措,心底前所未有的慌。

她想把染血的手抽回来,却被他压的更重。

此时的泷翼像暗夜里凶狠的孤狼,眼珠发着绿光,能把人吞噬。

“你放开!不想活了吗!”

泷翼见她终于说话,忍不住勾起薄唇。

“嗯,我早就不想活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若不是八年前在马车上遇到你,我早就死了。

本就是生无所恋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行尸走肉而已。

可看到有人明明想死,却拼命活着,与命运挣扎的样子,莫名让人感到有趣。

他原本活下来,只是想看这个瘦巴巴的小个子到底要怎么活。

可看着看着,他变了,他好像把自己陷了进去。

他中了一个叫风慈的女人的毒,无药可解。

风慈看他认真的样子,毫不怀疑他真的能做出来,心越发乱了。

“你松开!想死,离我远点,不要在我跟前死!”

泷翼锁住她视线,身板挺的笔直,岿然不动,又孤独于世。

他放开两人染血的手,再次将她抱进怀里,坏死的心突然又有了心跳。

“不,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只会死在你面前。”

风慈把唇咬出深红的血,沉思了许久,双手僵硬地攀上他肩头。

一对蝴蝶骨随着她的动作颤动,像初初长出来的蝶翼。

“慈儿,我会帮你报仇的,你不喜欢的,我都要帮你除掉。

你不想见到的人,我都会让他从这世间消失。

再不会让你的手染上鲜血,一切脏的累的危险的事情,都由我来做。”

泷翼这般说了几句,又在她耳垂上重重一咬,然后舔着血珠,露出隂 沉的笑。

以后,我就是你的手,我就是你的刀,你休想甩掉我。

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

自从各国使臣入了凉京,教坊司就没平静过。

尤其是北冥人,每次来,都要掀起不小的动静。

刚开始容姑姑还会笑着迎接,被揍过一次后,凡事躲的远远的。

不到迫不得已,绝不会出现。

其他花娘虽然也不想出现,可没有办法,身不由己,只能僵硬着脸假笑,唱曲跳舞。

耶律菲儿自从在教坊司吃了憋,就跟这里杠上了,每天华灯初上,便带着一帮护卫过来。

就跟来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一样,十分准时。

至于她想干什么,鬼知道。

朝臣只把她当成被惯坏的小公主,根本不敢多加干涉。

只要不出人命,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这天晚上,耶律菲儿又带人来了教坊司,却未想到她离死亡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