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又来求亲了! 第1178章 我跟你走。

作者:你那么甜呀书名:王妃,王爷又来求亲了!更新时间:2020/08/27 18:09字数: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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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8章 我跟你走。

泷翼站在门前,刀雕斧刻般深刻的轮廓在廊下灯笼的映照下,越发显得眉宇深邃,只是此时周身俱是一股冷肃之意。

他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对话,男人的嗓音深沉,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女人清冽音。

没错了,是慈儿和盘庚的声音。

一颗心突然好似被万千匕首扎上来,当真是千疮百孔。

原本还有些期盼的,或许不是她,亦或许不是他。

终归是骗自己而已。

他的右手垂在身侧,指尖还在滴血。

他甚至忘了什么时候染上的,心有些麻木,可终究要面对,他并不是逃避的性子。

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那便再抢回来就是。

咣——

泷翼一脚踹开了门,抬头就看到风慈焦急的脸。

她虽然面上看着依旧冷清,可眼底是藏不住的担忧和迫切。

泷翼的视线从她脸上掠过,最终定在她身上披着的宽大袍子上,一看就是男人的衣服!

心底的火苗一下窜到了天灵盖,再也忍耐不住,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她身上的袍子扯下,狠狠地丢在地上。

他不能让自己的女人身上有其他狗男人的味道!

风慈冷不防听到踢门的声音,心头一紧,还以为申屠扈的人找来了。

可当她看到熟悉的男人面容时,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心莫名就放松下来了。

是的,她太急了,竟把这事给忘了。

有他在,申屠扈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可放松之后,便是绵绵不绝的痛,将要把她吞噬。

泷翼乍然看到她这个样子,也楞了一下。

小女人站在床边的矮桌前,一手撑在上面,面se 惨白如纸,一脸悲戚。

泷翼有些不明就里,难道把人吓到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不等她开口,就把人猛地拽进怀里。

风慈鼻尖传来熟悉的冷香,身上倏然一凉,原本破败的里衣再次露了出来。

不等她做出反应,身上又是一暖,换了件袍子,上面有熟悉的味道。

她仰头看着他,不知多少年未流过泪了,可此时眼眶里却有泪花闪烁。

泷翼着实被吓到了,他从未见风慈流过眼泪,还以为这个狠心的女人不会哭呢。

可谁知第一次见到她哭,自己吓成了傻子,手足无措地抚摸着她的背。

“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吓你,谁让你跟这个野男人在屋里独处的,我……哭什么,我又没咬你……”

风慈看着他,整个人神智昏聩,痛不欲生。

本以为很熟悉他了,没想到她所知道的,不过九牛一毛。

她不禁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之前她抱着挽柳跑过来的时候,半路遇到了盘庚,原本不想搭理他的。

可盘庚只说了一句话,他说,他会医术。

这里的教坊司,就算是养的小主受了伤,都不一定能请到太医,更何况还是个小丫鬟。

她别无选择,只能相信盘庚。

他把人接过去,牢牢地抱着,她在前面带路。

风慈前所未有的紧张,甚至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心底里她不希望挽柳出事,她身上背负的已经太多了。

若是再加上一条命,她怕自己会撑不住。

这些年里,有人总是在她耳边说。

你不是克星,那些人并非因你而死。

日复一日,说了无数遍。

就在她信以为真,将要把心底的包袱丢弃的时候,挽柳出事了。

啊,原来她还是那个克星,谁靠近她都不得好死。

风慈万念俱灰,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连外袍都忘记穿,身上依旧是那件染血的里衣,白花花的肩头染着刺目的血se 。

盘庚把挽柳放在床上,只看了她一眼,就把外袍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

风慈并未在意这些,只一心看着挽柳。

“她……你能治好她吗?你说你会医术,你说你曾经救了……你这次也可以的……”

她看着挽柳被金线穿透血流不止的肩膀,有些无语轮次。

盘庚拍拍她的肩膀,眼底流光一闪而逝。

男人都是自俬 的,尤其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掠夺是他们的本性,不管用什么手段,即使很卑鄙。

他不敢直视她的眸子,转身坐在床前,眼睛看向挽柳。

“这种金线并非普通的金线,而是用金环蛇剧毒浸泡过的。

金环蛇不仅有剧毒,还有使人麻痹的效果,一旦沾染上,就会浑身无力。

若想活下来,只能靠续命的解药,可即便活着,人也是浑浑噩噩的,任人揉捏。”

风慈喉头一紧,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怨毒,袖子里的双手微微颤抖。

她自然是知道的。

当年被申屠扈掳走,因为她不屈不挠,无论用什么法子折磨都不低头。

不到一个月,申屠扈就亲手用金线穿了她的琵琶骨。

浑身软绵绵的,又痛又折磨,她就像是他手里的提线木偶,傀儡一般。

可她硬是拼着一股劲,即便被穿了琵琶骨,依然在反抗。

申屠扈最厌恶别人忤逆他的意思,见她如此还能折腾,冷笑着又在她的腰上穿了一截金线。

她浑身上下都是金线,像被束缚住的蚕蛹,仿佛再也看不到天日。

风慈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心好似被一只看不到的手揉捏着。

她眼里被恐惧和冷漠覆盖,只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你可会解这种毒?在不伤及她性命的前提下,金线能抽出来吗?”

盘庚手上动作一顿,转过头,深深看进她的眼里。

“我可以跟你保证,一定能治好她,但……需要时间。

这种剧毒是从金环蛇身上提取的,而金环蛇生于北冥雪山深处,也只有我们那儿的人才对其稍微了解一些。

就算是你们这里最厉害的神医,想要轻易配出解药也不容易,你若想救她的命……”

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后面的话不言自明。

风慈这才抬起头,黑不见底的眸子无波无澜地看着他。

“所以呢?”

盘庚被她那般看着,心神不稳,又转过头,压低了声音。

“所以必须把她带去北冥,因为中秋之前我就要离开凉京了。”

风慈似乎隐约猜到了这个结果,神情略有些挣扎。

就算没有挽柳,她原本也是要跟他去北冥的,只不过当时还有顾忌,一直在犹豫。

盘庚却在耐心地等她的答复,否则人都要走了,也不会特地过来找她。

他还没有放弃,而她越挣扎越清醒,她真的该走了。

一想到将要离开凉京,再次去往噩梦般的地方,心就被揪着。

一想到将要离开某个人,咽喉干涩,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是骗不了自己的。

从在马车上相遇的那一刻,他就开始不厌其烦地缠着自己,这么些年也没有厌倦。

本以为只是那个男人一厢情愿,其实她的心早就被凿出了一个孔,暗无天日中透过一丝光线。

曾经她也想要借着一缕光,向阳而生,可终究天意弄人。

她的仇敌出现了,她最想要见到的人也突然有了消息。

她和他,注定是孽缘,注定要舍弃。

风慈双手攥紧袖口,染着血se 的红唇轻轻开合。

“我跟你走。”

盘庚心头猛然一跳,克制住想要转身的冲动,想要说的话太多,最后到了嘴边只剩一句。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风慈站在床前,看着他给挽柳简单地医治。

从说出刚刚那句话,整个人的筋骨好似都被抽走了,只剩下一具躯壳。

她看着盘庚手指压在染血的金线上,眉头紧皱,想到他刚才说的话。

“你刚刚说,金环蛇的毒不好解,只有靠着解药才能活下去?”

盘庚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还是如实回了。

“没错,是这样的,否则根本撑不过一个月。”

风慈听他如此说,面上血se 如潮水般褪去,只余下无尽的惨白。

这怎么可能呢!

若果真如此,她早该死了,又怎会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