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 压倒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作者:殷寻书名: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更新时间:2020/06/01 11:46字数:2340

  

可这样一来,线索就断了。

千辛万苦终于知道了图案背后的意义,但持有图案的人死了。

“他有没有什么关联的人?跟他生前打过交道的?”素凯想起之前的那个自杀者。

纱卡想了想,摇头。

素凯陷入沉思。

“但有一点,这个人据说他很邪门。”纱卡想到了什么。

“什么意思?”

“他杀人不见血。”纱卡也只是听闻,但也是一脸骇然,“他跟杀不一样,杀说白了就是个杀手,明刀明枪的,但持有昔拉图腾的那个人,他有能力让那些他不想见到的人自杀。”

素凯心口一颤,自杀?

“曾经有过这种事吗?”

纱卡点头,“那是被组织掩盖下来的事实,听说是在二十年前就有人陆续自杀,而十年前更是爆发了一次近乎十人的自杀案件。既然组织能给掩藏下来,说明一定是跟那个人有关的。”

素凯没由来地打了个哆嗦,可很快地,胸腔腾起愤怒,他还真不信了,在法治社会的今天,就有人这么嚣张?这么藐视法律?

“阿峰,你听我,这件事别再查下去了,你会没命的。”纱卡担忧地看着他。

素凯咬紧牙关。

“这么多年我也只是知道一知半解,可想而知组织太过庞大,里面不知道藏着什么重大秘密,所以你别查了。”

素凯起身,“今天你提供了这些线索,我会向上级报告。”

“阿峰!”见他要走,她马上叫住了他。

他转头。

“你以为我说这些是为了保命?你错了,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

素凯看了她良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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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灯镇。

雨点由大转小,最后淅淅沥沥地打在窗子上,*。

素叶睡睡醒醒,被雨声,又被断断续续的梦境。

在梦里,她不停地奔跑,找寻迷雾中的那道影子。她明明看到年柏彦就在前面,转眼就又不见了,然后,她再不停地去追。

又梦见了舅舅,像是在医院里,等她赶到的时候,舅妈已经哭倒在地,她看见医生用白*单蒙上了舅舅的脸,她大哭着叫着舅舅……

紧跟着画面一转,又是那个小男孩儿。

他的手紧紧牵着她的手,她抬眼,他脸颊的轮廓被青灯映得模糊。

身后有坏人追上来的脚步声。

男孩子一把将她推远,喊道,快逃!

她害怕地回头,看见男孩子小小的身影跟坏人厮扭在一起。她惊恐万分,拔腿就跑,不停地往前跑,可前面黑暗极了,她看不见路。

突然,撞到了一个人,紧跟着她就被抱了起来。

她歇斯底里地惊喊,在微弱的月光下,那人脸上的刀疤格外清晰。

他笑得很瘆人,对她说,看你还往哪儿跑?

素叶一个激灵,梦境断了层,她觉得自己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朦朦胧胧中又似乎看到了年柏彦的身影,她冲着他伸手,想要抓住他。

可怎么都抓不住。

她便开始哭了,不停地叫着:柏彦、柏彦,不要走……

最后,素叶是哭醒的。

睁眼时,枕头湿了一片,头发黏在脸颊上,黏糊糊的难受。

厚厚的窗帘有一条缝隙,一线明艳的光亮偏斜进来,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看样子,天晴了。刚从噩梦惊醒的素叶,一时间觉得全身都像散架,好半天才动了动手脚,转头,身边空空的。

没有温度,却残留着一丝木质香。

她不敢断定年柏彦是*未归还是很晚回来很早离开。

眼皮干涩,眼仁都跟着涨疼。

她隐约记起了梦里的禸 容。

一整夜几乎都是年柏彦,她不停地寻找着他。

还有,她梦见了一个刀疤脸,这个人是谁?

一个梦境,如果做一次两次算是偶然,但每一次的禸 容都相同,甚至她会记得每一个细节,那么,这就不是梦境了。

也许丁司承说得对,她的脑袋里应该藏了什么秘密。

可她,又下意识地不敢去打开潘多拉盒子。

确切来说,不是下意识,是她的大脑保护机制不允许她这么做。

茫然间,*头的电话响了。

吓了素叶一跳。

响过四五声她才伸手去接。

是许桐,神清气爽的声音,“小叶,车子一小时后出发,你快收拾一下吧,飞机都已经准备好了。哦还有,年总还在会议室忙着呢,他的东西暂时不用动。”

素叶将话筒攥得紧紧的,“他……不走吗?”

“我没有接到年总准备离开的通知,他刚刚只是通知我跟你一起回京。”

空前的失落席卷了素叶,放下电话,大脑皮层都一阵紧过一阵。

年柏彦,不跟她一同走。

不知怎的,就坠入了无穷无尽的迷惘之中,还有害怕,那种即将失去的害怕。

她起了*。

脚跟却有点不稳了。

带来的东西不多,却一时间不知道从哪下手收拾好,甚至都忘了,她可以打个电话叫来工作人员帮忙收拾。

装好洗漱用品才察觉自己没有刷牙,装好衣服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总之一团糟,她的心从没这么乱过,拿东西的手都在颤抖。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拾掇好从洗漱到收拾的程序。

拖了行李箱,在装东西的时候看见了茶几上的东西。

是年柏彦的手机、钱包和一把车钥匙。

他应该回来过,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两枚袖扣也歪斜着躺在车钥匙旁边,无声无息的,像死人的眼睛。

这么想着,更是荒凉。

素叶跌坐在茶几旁,失神地看着这两枚袖扣,她送给他的袖扣,承载了曾经她的小心思、她的喜悦和她的失落。

他不跟着她一起走,是恼她*没有给他结果吗?

他就那么急着要结果吗?

那么着急吗?

素叶的眼眶湿了,隔着泪雾,看见了年柏彦的钱包。

简单的黑se 小牛皮钱包。

许桐昨晚的话也不经意窜了上来: 我送文件的时候发现他手里一直攥着俬 人手机,还有他的钱包,是翻开来贴放在心口位置上的。

年柏彦为什么要把钱包放心口上?

素叶抖颤着手,拿过钱包,小心翼翼打开。

下一刻,眼泪无法承重地砸落下来,滴在了钱夹里那张照片上。

是她很小时候的照片。

几岁她忘了,但清楚记得是放在舅舅家的相册里,因为那个岁数的照片就只有这么一张……

素叶捂着唇,泪水打湿了手背。

他是什么时候拿走这张照片的?怎么放在了钱夹里了?

脑海中映出这样一个画面:深静的夜晚,年柏彦处理完了文件,极疲累地倚靠在沙发上休息,他翻出钱夹,打开,久久凝视着钱夹里的照片。然后他累了,倦了,靠着沙发阖上双眼,钱夹贴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心痛不已。

虽说她不明白年柏彦为什么拿了一张她小时候的照片,独独就是这么一张照片放进他的钱夹里,他从未跟她提及过,就好像是很多的事他都不曾跟她说过,往往知道都是通过第三个人的口。

钱夹里的照片,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艹 ,素叶一直绷着的情绪终究崩盘了。

她无法控制自己去伤心和难过,去感受那种即将到来的离别苦痛,在这一刻,素叶才终于明白,她是真的失去了。

失去了勇气。

失去了对爱的信仰。

失去了,年柏彦。

这种感觉空前地可怕。

以往,她再如何绝决,心里总会有个小小的声音告诉自己:他不会离开的,是他说的,他在原地,如果她走丢了没有关系,他就来找她。

所以,是因为这句话才造成了她的有恃无恐吗?

可今天,她怎么就觉得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呢?

年柏彦真的决定要放弃她了,真的决定放弃了这段感情。

素叶脑海中全都是他转身离去的画面,任她如何痛哭,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深深的绝望,像是把刀子似的割破了她的喉咙,然后,无法呼吸。

年柏彦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如走马观灯似的一一呈现,他问她,是不是不要他了?他问她,我们在一起就那么难吗?嫁给他就那么难吗?他当着众多媒体的面儿说,她是他的爱人……他说没了爱情的婚姻,娶谁都一样。他在白兰屏风上的那句,相逢正遇素锦年华时,未晚……

素叶的手指颤抖,紧紧攥着年柏彦的钱夹,泪水从眼眶出来,浸在嘴巴里的成了咸凉。

最后,是许桐昨晚的那番话——

如果年总真的提出了这个条件,那么依照他的性格,我想一旦你选择离开他,他绝对会娶乔伊……

你可能从来都不知道,他的俬 人电话从不放在我这儿,只要外出或应酬,哪怕是在办公室里,那部俬 人手机都是放在他手边最近的位置……

嫁给他,你会担忧,不嫁给他,你会痛苦。担忧至少是有希望的,但痛苦就只有痛苦……

素叶整个人都是僵直的。

担忧,至少是有希望的,但痛苦就只有痛苦了!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牟波颤抖,脸se 也苍白了。

是的,她从来没认为年柏彦会真正离开她,所以到了今时今日她才这么痛苦。

乔伊……

她依偎在年柏彦身边的样子,直到现在还刺痛着她的心。

不……

光是这么想想就太可怕了,她觉得,如果年柏彦真的娶了乔伊,到了那一天,她一定会发疯的。

素叶这么想着,便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赤着脚扑向了手机,颤抖着手指,拨通了年柏彦的电话。

岂料,茶几上的那部响了。

她这才料到自己很习惯性地打了他的俬 人号码,准备挂断时,发现了上面闪烁着“宝贝”二字。

曾经,她见过他手机上的这个昵称,她还以为,经历了种种,这个称呼已经不再了。

素叶忍不住哭出了声,又用力的咬住了唇。

血,就从牙缝里流了出来。

她马上又换了年柏彦的另一部手机号。

打通。

对方却掐断。

素叶恐慌了,颤抖着手再打。

可对方还是给掐断。

“柏彦……”素叶都恨不得冲着手机哭喊他的名字。

又给许桐拨了电话。

许桐那边很快就接了,“已经收拾好了吗?你——”

“他呢?他在哪儿?”素叶打断了许桐的话,哭着问。

许桐愣了,好半天才“啊?”了一声。

“年柏彦,他在哪儿?现在他在哪儿?”素叶急了。

许桐被她的样子吓到了,“年总他、他应该还在十七楼的会议室——”

没等许桐说完,素叶就掐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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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17楼,会议室。

年柏彦已经工作了一晚上加一个清晨了,除了凌晨两点多回房间眯了一小会儿,剩下的时间全都在会议室里度过。

昨晚集中讨论的是技术攻破问题。

任谁都不会想到,在这个小小的千灯镇,在临近古镇的酒店会议室里,云集了全球顶尖级的设计师,除此之外,还有苏绣的高手。

凌晨两点之前,有关技术讨论才告一段落,送走了设计师和苏绣高手后,他睡了能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样子又钻到会议室召开视频会议。

在年柏彦手底下做事时间长了,大家也都习惯了,技术部和市场部重要成员全都聚在视频,各个穿戴整齐,但年柏彦看上前很疲累了,眼睛里布满血丝,领带被他烦躁地扯开扔到了一边,衬衫扣子也解开了几颗,露出少许厚实的肌理。

夏日,天亮得早。

雨水没了,窗外有淡淡的光亮撇进来。

视频里正放着纪东岩冠名奢华品牌文化的签约仪式,还有那颗罕见的主钻,在镁光灯下熠熠生辉。

年柏彦没看视频,起身,遮下了百叶窗。

微弱的光线就这么被彻底地阻拦在外,他的心,有了更多的烦躁。

视频结束了,开会人员陷入沉默。

年柏彦点了一支烟,踱步到了电脑前,没坐下,手把着椅背,吐了一口烟,“大家对这件事怎么看?”

参会属下各个面se 有异,他们倒不是不敢回答年柏彦的问题,只是觉得到了清晨,他们的上司显得有点急躁,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

其实他们更想提醒上司的是,现在是视频会议,他这么走来走去的,他们看着真挺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