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1-44卷全) 分卷阅读257

作者:默默猴书名:妖刀记(1-44卷全)更新时间:2020/07/18 05:51字数:2564

  

其实我也挺惦记你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流的眼泪。

”正背转身去,碧火真气忽生感应,他侧身一让,一抹寒彻心扉的冷钢触感贴背掠过,媚儿一剑刺空,降魔青钢剑在昏灯下泛着蓝汪汪的光芒,剑柄的黄穗坠在雪白的躶 裎娇躯之前不住晃荡。

“你……你干什么!”媚儿面露狠笑,苍白的面庞泛着晕红,美丽的淡褐眸中却绽异光。

“你很欢喜我,是不是,小和尚?”耿照实在不知怎么回答。

今晚在温泉池里的重逢,让他对媚儿有所改观,方才凝着她酣睡的模样,甚至生出一丝丝心动--耿照以为自己看透了她。

直到此刻,才发现他对她其实一无所知。

媚儿等不到回答,面上的酡红慢慢褪去,咬牙轻道:“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希罕。

小和尚,我早说了,有一天你落在我手里,我会挑断你的手脚筋、穿了琵琶骨,废掉你一身的武功,让你知道得罪本王的下场……”“还有割下来做“角先生”。

”耿照提醒她:“……贵门有很厉害的妙法。

”媚儿脸一红,嚅嗫道:“那、那也不必啦……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啊!”唰唰两剑,径取小和尚的咽喉!可惜气力未复,不只是脚步虚浮,剑上更无威力,招式徒具其形。

耿照不欲缠夹,信手勾转,轻轻巧巧夺剑弃地;双掌突入中宮,按住了绵软的双峰,使的正是当日蚕娘传授的心诀。

他掌心一吐劲,媚儿猛被抛回榻上,跌落时也不怎么吃痛,只是余劲震得乳尖酥颤,两条腿都软了,忙环护双乳,夹着腿心又羞又恼的模样极是可爱。

“你!使这种不要脸的贼路数,算什么……”忽然雪颈一歪,软软瘫倒,被及时掠至的耿照接个正着,轻轻放落,幸未碰伤头脸身子。

绣榻与禸 室间隔着另一扇织锦屏风,他清楚察觉一缕指风透屏而出,点了媚儿的昏睡xué。

对方纵使修为高绝,能避碧火真气之灵觉,出招的瞬间不免起心动念,气机仍与先天胎息相呼应。

--屏风后有人!耿照单掌推出,屏风轰然倒地,禸 室床上一名小小的人儿坐起身来,一袭雪白睡褛,披着狐毛披肩,用一根银绸带子束起的白发几乎曳地,比盖着腿儿的被褥还要厚绵,不是马蚕娘是谁?“前……前辈!”耿照省起自己又是赤身躶 体,忙不迭滚回榻上,以被裹腰,不用看也知模样狼狈得要命。

“您……您怎么在这里?”蚕娘轻轻巧巧地打了个哈欠。

“睡觉呀!老人家睡得早。

这会儿都几更天啦?”几更天什么的一点也不重要!“这里……这里是鬼王yīn宿冥的屋子……她……”“我知道,也是“公主殿下”的屋子。

”蚕娘揉揉眼睑,笑着瞟他一眼。

“这屋子的后院够大,能放得下我的向日金乌帐,便挑这儿落脚啰。

要换了别间,都摆不了我的帐子呀。

”“蚕娘一……一直都在这儿?”“呵呵呵,老人家睡得很熟,什么都没听见哟。

”--她……她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这样没错!“算算时间也该起来啦,便顺手替你点倒了她。

”蚕娘掩口一笑:“这丫头也是,天罗香的雪丫头也是……可不能教她们看见我唷。

”耿照微微一怔,便即明白。

隐于暗处监察的桑木yīn,握有媚儿的秘密并不奇怪。

为了让“观察”顺利进行,别让七玄中人知道桑木yīn的存在,毋宁是更有利的条件。

对七玄一切了如指掌的蚕娘,能明白媚儿在想什么吗?耿照将倒落的屏风扶起,安置好昏睡的女郎,随手替她理了湿乱的浏海,喃喃道:“你我之间,真有这么大的仇么?还要挑手脚筋什么的,唉。

”蚕娘拥着温暖的狐毛披肩,脚下趿着一双小巧可爱的软绸便鞋,啪答啪答走出禸 室。

她连就寝的装扮都是成套的,不知为何,一看就令人不由自主涌上睡意,直想找一床舒适的被褥枕头窝着。

“这丫头啊,可是喜欢你喜欢得要命呢!”耿照苦笑。

“蚕娘就别消遣晚辈啦。

她说要挑断我的手脚筋、穿了我的琵琶骨,废掉我的武功……我并不想同她这样的,甚至想过行有余力,该将她导向正途才是。

如今想来,是我太天真了。

原来她是这样恨我的。

”蚕娘“噗哧!”举袖掩口,半晌转过一双翦水瞳眸乜着他,神情似笑非笑。

“兴许,这就是她表达“喜欢你”的方式呀。

”第九二折君何有俬 ,正邪皆惧耿照目瞪口呆。

喜欢一个人,疼爱、照顾她尚且不及,怎能动手加害?世上若真有这样的“喜欢”,那可比血海深仇还吓人。

蚕娘悠哉悠哉坐上绣榻,随手理着锦被上的绉折,像小孩在海边浇水堆沙似的,渐渐在被迭上砌出媚儿丘壑起伏的姣好曲线,那一抹凹腰圆臀峰棱极险,看得耿照下身发疼,只能辛苦猫着腰缩在床边。

她抿嘴窃笑,垂眸道:“这丫头从小养尊处优,无论在明在暗,都是一呼百诺高高在上的,你三番四次折辱于她,偏又拿你没办法,你说她心里能舒坦么?”“那……那还是恨哪!”耿照越听越胡涂了,只能摇头苦笑。

“同集恶道折磨人的手段比起来,挑手脚筋跟穿琵琶骨简直不能算用刑。

你说,这丫头还不心疼你么?”蚕娘笑道:“她想把你留在身边,又恨你折辱过她,受不得你踩在她头上,唯一的方法,也只能断筋废功啦!既解恨,又保管你以后服服贴贴,只能听她的话……啧啧,多么周折细腻、酸甜青涩的少女心呀。

”“……您的口气听来相当幸灾乐祸啊!”“反正我也是胡猜的。

”蚕娘大方地耸肩摊手,jīng致绝伦的小脸上居然一点也不红。

“倒是你。

你说想把她“导向正途”,在你心里,正邪忒容易分么?”耿照脸一红,却无尺寸退缩,正se 道:“这我也不敢说。

但,只消不滥杀无辜、不使残虐yīn狠的手段,不对旁人之物存非分之想,安生过上日子,总好过现在的集恶道。

”蚕娘微微一怔,仿佛被触动了心弦,片刻才“噗哧!”掩口,一本正经道:“好啊,那我负责劝劝这丫头,你呢就负责同正道七大派说,说鬼王yīn宿冥今儿起退出江湖,以后要安生过日子啦!所有前愆宿怨大伙两免了罢。

是这样么?”耿照顿时语塞。

蚕娘不是有意令他难堪,话锋一转:“集恶道那些鬼蜮伎俩,她从小看大,早已根深蒂固地烙进小脑袋瓜里。

也不是不能改,倘若你愿意一生一世伴着她,时时纠正她的坏毛病,摆布得她神魂颠倒的,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兴许能改过来……问题是,你做得到么?”“这……”“做不到,你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得好。

”蚕娘悠然道:“你是个负责任的孩子,但负不了的责任硬要扛上肩,原本的一片好心也能坏了事,你须分清“负责任”与“放不下”的区别。

”耿照听她口气温软,像一名殷殷叮嘱儿孙的慈爱长辈,xiōng中涌起一股暖意,点头道:“多谢蚕娘,我会记在心上的。

”原本心中诸多疑点,一下子便不好意思开口质问。

蚕娘仿佛看透他的心思,小手一招,抿嘴道:“过来!”耿照围着薄薄的绣被坐在床头,闻言向床尾挪过些许。

蚕娘个子娇小,便伸直了手臂,羽根似的细嫩指尖离他老远,触之不着,笑骂道:“再过来些!蚕娘又不会吃了你。

”耿照讷讷挪近,双手捂被,老实巴交地坐上榻缘。

蚕娘伸长手也只能摸到他的眉眼,一拍他膝盖:“头低点。

”见耿照依言俯颈,才摸摸他头顶,一股绵和的禸 息透入,碧火神功的护体真气却未随之发动,反倒脐间涌出奇异热感,似与化骊珠发生共鸣。

一诧回神,什么事也没发生。

蚕娘眉花眼笑,亲热地摩挲他的头顶,嘴抿得猫儿也似:“乖!这么听话,姥姥疼你。

喏,送你个见面礼。

”变戏法似的翻出一套簇新的男子袍服,靴、带、单衣等一体备便。

耿照连声称谢,赶紧到屏后换上,里外无不合身,穿上衣服心里踏实多了,总算能与蚕娘好好说话。

按蚕娘的说法,鬼先生并未发帖给桑木yīn--有无意图未可知也,但就算鬼先生诚心诚意想邀桑木yīn之主共襄盛举,怕也找不到桑木yīn的据点。

“那他的打算是……”耿照蹙起眉头,蚕娘却蛮不在乎耸肩一笑,轻拂裙膝:“偷梁换柱呀!原本提灯笼的该是他安排的人,殊不知螳螂捕蝉,蚕娘在后,我把那盏灯抢了过来,提灯的却是个死士,嘴里藏着剧毒,没来得及问话便自尽啦!要不,该能探一探那“鬼先生”的底。

”这么说来,当时蚕娘也在场了。

那妖刀……我到底……那时候……一触及落水前的记忆断层,耿照头痛欲裂,双手几乎掐进颅中,仍不能稍止那万针攒刺般的痛楚。

“好了好了,先别想啦。

”蚕娘一拍他肩膊,绵和的禸 息与碧火神功发生感应,耿照勉力凝神,运功调息,蚕娘又在他脑门、额头各赞一掌,棉花般轻软微凉的肤触极是宁神,bī出一头冷汗;陡然间一阵微眩,耿照歪头斜倒。

蚕娘见状起身,耿照恰恰扑倒在她xiōng前,被小小的白发女郎搂个正着。

她的身量宛若十岁女童,模样却是发育完好的成熟女郎,乳房比两枚毛桃大不了多少,却鼓胀胀地撑出前襟,若放大(或说“还原”)成一般女子高矮,双峰怕比染红霞、明栈雪还要挺凸饱满,堪与横符二姝一较高下。

耿照面颊一撞,触感极绵,兼且弹性十足,丝毫不逊少女,乳肌的温香以及敷粉般的肤触透出薄褛,比枕头还要舒适。

他靠了会儿才省起不对,忍着头疼挣扎欲起,却听蚕娘噗哧一声,嗡嗡酥颤的语声自xiōng臆里透出来:“慌什么?傻小子!蚕娘的岁数,做你姥姥都嫌太年轻啦,给姥姥抱一下有什么要紧?乖!”两臂一合,将他抱入那双小巧玲珑、却又厚绵得极富手感的nǎi脯,柔声哄道:“别怕,都过去啦!没甚好怕的。

闭上眼睛歇一会儿,醒来什么都好啦!”这画面想来都觉荒谬:小小的女郎立在榻上,将巨人般的少年搂在xiōng前,细细抚慰,耿照却无比安心,剧烈的头痛仿佛被她温柔的话语一一熨平,紊乱的呼吸渐趋和缓。

蚕娘见他已能坐起,这才松开怀抱,伸手在他脑门上轻轻一拍,耿照“啊”的一声吐气睁眼,终于恢复。

“下在你这里的禁制很厉害,”蚕娘指着他的额角。

“它越是让你想不起来,你就会一直忍不住去想;在这疼痛、失神不住地反复当中,受到的控制就会越来越深,就像蛛网、流沙一样,越是挣扎,禁锢的效果越发强大。

这是利用人们对“未知”的恐惧所设的陷阱。

”小小的女郎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微微一笑,一贯闪着恶作剧般狡黠光芒的美丽瞳眸突然望远,仿佛望向一处人所难见的无有乡。

““想不起来”并不可怕。

就算……就算遗忘了重要的事,我们仍然活在当下,记忆就像是酒,饮了会醉、会看见许许多多醒时看不见的东西,其中有些很珍贵……但我们并不靠酒过活。

若追寻遗失的物事需要付出过高的代价,或许应该让自己接受“已经失去”的事实。

”耿照被她罕有的认真口气所慑,片刻才道:“可是……妖刀……”蚕娘收回悠远的目光,似笑非笑地乜着他,抿嘴道:“可魏无音的记忆并未告诉你,万一被妖刀附身该怎么办,是不?你甚至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个“正常人”……若然不是,就要考虑如何自戗,以免遗祸天下了?好可怜呀!”耿照瞠目结舌。

她……她是如何知道“夺舍大法”的事?琴魔传功一事,他只对宝宝锦儿说过,宝宝锦儿便是死,也决计不会泄漏给他人知晓。

此事知情者尚有沐云se ,且不说七玄七派势同水火,就算沐四公子要说,对象也绝不会是蚕娘。

蚕娘嘻嘻一笑,瞇眼道:“蚕娘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你千万别这么惊讶。

还有你肚脐里的那枚珠子,它虽救了你许多次,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想把它拿出来罢?”耿照已惊讶得有些麻木。

妖刀也好、化骊珠也罢,都是惊天之秘,纵使媚儿沉沉睡去,匀细的轻酣清晰可闻,他仍不想在她面前讨论这些事。

蚕娘读出他心中所想,小手按着被上那团沃腴隆起,恰恰是媚儿侧卧时翘起的雪臀,笑道:“别担心,我一直看着这丫头呢。

她要是有一丁点装睡的形迹,我便一掌震断她的心脉,保证干净利落。

这样,你总能放心啦?”耿照想起她也是七玄一脉,同属外道。

集恶道残毒yīn狠、天罗香损人益己,连出身五岛的宝宝锦儿,也有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时候;同为七玄的桑木yīn,有什么理由在这种地方心慈手软?心念电转,突然明白过来,摇头道:“这珠子蚕娘也取不出,对吧?”蚕娘的笑意中露出一丝赞许。

“好孩子!果然聪明。

可惜啦,要是女孩子该有多好。

有部经书名唤《麓野乱龙篇》,据说录有关于化骊珠的一切,封在一个打不开的盒子里,谁也没见过,正是预备有朝一日,来应付你这种状况的,不幸遗失啦!早知道当年便打开偷看一下。

我怎就这么听话呢!”天上不会平白掉下馅饼来,昨夜听蚕娘与那青袍怪客的对答,桑木yīn身为七玄中的隐密监察,非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