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1-44卷全) 分卷阅读559

作者:默默猴书名:妖刀记(1-44卷全)更新时间:2020/07/18 06:09字数:2579

  

“物归原主,舍伯伯想必也开心得紧。

”少年笑道:“我要谢谢前辈,让我知道了恩人的姓字。

”洞中吕坟羊默然许久,才喃喃说道:“〈太yīn望舒篇〉你给我用心悟练,下回再来,我要考较你。

”巨细靡遗地说了解救杜妆怜的法子。

胤丹书褪下衮衣,递入狭孔,吕坟羊自此便不再言,洞中弥漫着浓浓的怀缅与哀伤。

听完蚕娘的叙述,胡彦之忍不住蹙眉。

“看来,这吕坟羊的眞实身分,竟是儒门三槐之一司空家的人,地位恐怕还不低。

”他拜过的师父中,“捕圣”仇不坏便是九通圣在禸 ,对儒门旧时典章略有涉猎。

“相”是三槐氏族的封邑执宰,差不多就是管家主事一类。

连出身化子帮的“侠乞”严笙,都不知舍君凭有这层身分,看来携衮衣行脚天下、寻找故主,居然是桩机密任务,可惜壮志未酬,埋骨荒丘,坟头所立,不过是一片无名木牌,所携重宝却以难以预料的方式,辗转复归原主。

蚕娘道:“三槐避世数百年,司徒、司马二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司空氏拜前朝为官之赐,陪臣散于四郡,尙有宗谱可循。

蚕娘闲暇时做了点小小调査,怎么也找不到吕坟羊这一辈的记录,抹消之人可说是极之用心,做得干净利落,犹如羚羊挂角。

”微露一丝狠笑,罕见地未掩饰心中不甘。

耿照不知怎的,忽生出一股熟悉感,彷佛在哪里见过相似的手法例子;无意间抬眸,见染红霞也投来同样的疑惑眼神,却还差了那么一点,仍抓不眞切。

胡彦之抱臂沉吟:“须得这般极力遮掩,恐怕是桩秘闻。

”蚕娘捧起过大的茶杯,凑近红chún,带笑的眸光一霎飘远,诡秘难测。

“也可能是丑闻。

”胤丹书抱着杜妆怜离开湖岸,一路潜回柴房,谁知才到了院门外,忽地炬焰燎天,沿墙头亮成一片,手持棍bàng武器的庄丁将二人团团包围,一抹高大身影越众而出,凤目剑眉、面如冠玉,五绺蟹衔迎风飘飘,却不是庄主太玄生是谁?胤丹书吓得魂飞魄散,正想着该如何交代,岂料臂间的半躶 少女抢先一步,不惧在众人目光下赤身露体,一剪直标太玄生咽喉!“…………妳干什么!”胤丹书想死的心都有了。

下回妳动手前能不能先说一声啊!还是回回都要以捅人开场?“…………擒贼擒王!”杜妆怜咬牙低喝,白皙的玉体混着利剪同化霜芒,快到不像有伤在身。

胤丹书这才明白,她对自己确是手下留情了────照这势头看,起码后两回她只想在他身上扎几个窟窿留作纪念之类,眞要杀人还得像这样才行。

有那么一瞬,胤丹书以为少女的突袭竟要成功,他们有机会挟持庄主,平安离开。

可惜庄主毕竟是庄主。

太玄生一个弓腰铁板桥后仰,额面触地,视脊梁如无物,堪堪避过bī命刃尖。

少女身前倏空,两只玲珑玉乳应势抛甩,从浑圆的乳桃,昂甩成了鲜滋饱水的尖笋形状,火光下但见yòu嫩的蒂儿勃如婴指,剧烈充血,傲然挺翘;几与乳蒂同大的细小乳晕胀成了艳丽的樱红,衬与光滑如jīng瓷一般的肌肤,炫目到几乎无法直视的地步。

胤丹书未经人事,并不知道这是女子身子兴奋已极,才会生出的征兆,或许连杜妆怜自己也不知晓。

她还有几个变招未使,杀意jīng纯,全力施为,太玄生未必能避;急冲之势却使背创爆开,少女赤躶 的胴体迸出醒天赤虹,雪肌黑发溅上殷红点点,迷离诡艳,众人无不看傻了眼。

胤丹书飞步上前,一揪她裤腰,将玉人重拥入怀,温热的液感浸透衣袍;见庄主下盘未动、闪电起身,只得硬着头皮出手。

骤雨般的劈啪声落,明明两人各出一掌,似同时有十几条手臂换招,胤丹书用上新学的〈太yīn望舒篇〉心法,守得密不透风,未落一着,及至太玄生重掌一摔,被震回包围圈里,才觉右臂肿痛,心知双方修为天差地远,庄主若有意取命,二人皆非敌手。

杜妆怜失血力尽,晕厥在他怀里,蹙眉闭目、樱chún微噘的模样意外惹怜,胤丹书暗下决心:“便拿命来换,今日也须护她周全。

”正欲开口,蓦听太玄生喝逝:“愣着做甚?快替姑娘点xué止血!”回头扬声:“去拿最好的金创药!药庐値日何在?通通唤来!”众人愕然,忙不迭地散开行动,乱成一圑。

胤丹书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片刻才省起庄主问话,讷讷道:“我…………我没学过点xué手法。

有…………有金针的话,或可…………”太玄生露出恍然之se ,定了定神,点头道:“你将姑娘扶好,我来替她点xué止血。

”胤丹书依言将她抱在怀中,以背相示。

太玄生目不斜视,见着背创时满脸不忍,利落地点了几处xué道,毫不痛惜地撕下如雪袍襟,按住伤口。

未几,管事取来医箱,太玄生亲自为她敷治,手法亦极老练。

要包扎创口时,胤丹书赶紧制止,将解方说了一遍,太玄生面露诧异,却丝毫不疑,赶紧命药庐値日下去煎制,所用须以最贵最好的药材,不计银钱。

“这姑娘应是水月停轩的嫡传弟子,我认得她那一式出手。

”庄主对他说:“水月一脉的筠心师太,昔年与我有救命大恩,可说没有水月停轩,便无今日的静筠湖庄。

我用恩人的名字题命家园,以志不忘,今日因为你的义举,使我能报答水月一脉的恩情,我该好好谢你才是。

”胤丹书到今天才知道这庄子叫“静筠湖庄”,他识字至今,里外从没见过一块题匾,听得挢舌不下,不知该如何回应。

太玄生话锋一转,目光森森,肃道:“你方才所使的武功,是不是百结帮舍君凭舍大侠的成名绝技‘弥六合掌’?老实交代,决计不可欺瞒。

”胤丹书早料到显露武功,必定惹祸上身,谁知庄主问的不是传功之人,而是yòu年时带他来此的老乞丐舍伯伯,想起吕坟羊也这么说,应非无的,硬着头皮回答:“我不知老伯伯的名字,他死后,我也只能自己练练,不知道叫什么名目。

”他并未扯谎,那人传功后,一贯放任他摸索自练,死活不理,却与舍君凭无关,前后两句说的是两个人、两件事。

庄规虽未有严禁练武一条,但瞒着庄里任何事都是不对的。

胤丹书做好了挨揍挨罚,乃至被驱赶出庄的准备,岂料庄主拍拍他的肩膀,少年愕然抬头,见中年羽士满脸宽慰,隐泛泪光,温言道:“好孩子,好孩子!早知你足舍大侠的传人,我岂能让你做小厮?这些年来,让你吃了忒多苦,眞是对你不住。

”第二一一折、丁香舐红,为郎君羞按太玄生所说,他与舍君凭既无交惜,亦非哲识,舍君凭携胤丹书流浪至静筠湖庄,才因缘际会,见得这名百结帮赫赫有名的覆手金银乞相公。

事实上,舍君凭并非老病而殁。

他在湖庄附近的密林遇上对头,大打出手;太玄生获报赶至时,舍君凭身受重创,倒地将死。

下手的歹人见有外人来,匆匆逃离,舍君凭没留下只字词组,即于林间溘然长逝。

太玄生不知其身分,但叫化打扮、jīng擅掌法的武林高人并不算多,十年间对照江湖传言、形貌特征等,隐约猜到是他,没敢在无字墓碑上擅刻姓字,连同当年所见,悄悄埋藏心中。

至于管事收留的小乞丐,谁也没和舍君凭联想在一块。

太玄生只道随手做了件善事,未深究男童何以至此。

“是谁…………”胤丹书强抑心乱,小声问:“害死了舍伯伯?”“我不知道。

”太玄生摇头。

“我在林外,曾听他吼一声‘卑鄙小人’,前头连着某某,听似撕心裂肺,不知是号是名,抑或称谓,多年来,我一直无法确定是哪两个字,浑无头绪难以臆断,也没有什么意义。

”胤丹书默然不语。

“覆手金银”舍君凭的传人,自不能是扫地打杂的小厮。

太玄生让管事替他安排一处独院,做了几套体面衣衫,院里有专门照顾起居的仆从,另给一封银两,供他日常零花,人人都说丹书这会儿不是小厮,是少爷啦,若庄主有徒弟或儿子,也不过是这样。

少年不免有些飘飘然,旋即意识到这样的心态极不可取,将银两分送给从前做仆役时手头困难的长辈们,剩下的就打点些吃食与众人分享。

杜妆怜另居一座别院,也有仆妇丫鬟照拂,胤丹书天天去瞧她,也亲自替她诊脉煎药什么的────除了关心复原的情况,他也担心院里出入的其他人等,生怕一没留意,又有谁给暗藏的利剪捕了个对穿。

与其旁人犯险,不如一己承担,反正被捅着捅着也习惯了,觉得冷不防地挨上一刀似乎也没什么。

庄主不惜千金,用上杀好的药材食补,那些个药庐値日本是各地重金聘来的名医,却听任他个嘴上无毛的小孩指挥,胤丹书说什么,众人绝无二话。

上行下效的结果,何止是贯彻吕坟羊的国手金方?简直发扬光大,杜妆怜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一个多月的时间便已拆线,下床行走,莹润的玉背上只余一抹淡细樱痕,连肉疤也不见。

“这药名为‘蛇蓝封冻霜’,是我重金购得的珍品。

”庄主交给他一只掐金小匣,装满了药气清冽的乌亮膏脂。

“给杜姑娘用好了,勿要吝啬。

用罄再添便是,别让姑娘家身上留疤。

”似笑非笑望他一眼,目中蕴有深意。

胤丹书面红耳赤。

庄里俬 下都在传,说他俩是一对,庄主逮到他俩那晚,据说就是赤身露体抱在一块的,也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做了什么事。

大伙儿都觉得他俩匹配得很,直是一对璧人,“将来生的娃儿,肯定好看!”厨房里的大妈们都这样说。

他对杜姑娘并未抱持这样的情感,虽然无可否认,她生得十分好看。

少女那光滑得不可思议、闪闪发亮的胴体,经常出现在他梦里,连自渎时他都想着她,想着她微噘的上chún、蹙眉倔强的模样,回忆着臂间腻滑的肤触,还有那股子沁人的幽香…………杜妆怜好得差不多之后,他就少去看她了,像是刻意逃避似的。

胤丹书不喜欢自己总想着她,只带膨胀的欲念、着魔似的回味她的美貌,而不是想娶她做老婆。

他对男女情事虽懵懂,仍能区分两者的差别,后者是给予、是分享,可以等待可以相对可以持守,前者却仅仅是剥夺而已。

况且历经彻夜绮想,翌日再面对活生生的眞人,难免不知所措。

胤丹书宁可避得远远的,每日径往药庐听取回报,知她好好的便是,不见也少了尴尬。

为免连累吕坟羊,他将潜入湖岛的次数降到最低,仅汇报毒患后续,让吕坟羊验收〈太yīn望舒篇〉的进境。

吕坟羊见他魂不守舍,发了顿脾气掏他走,此后胤丹书没再冒险接近,转眼近旬。

十年来,他挂心的事并不多:专心干活,溜上小岛照拂前辈,顺便学点有趣的医理,按前辈吩咐盗出各种药材,不教药庐値日察觉;到后来,又多添“躲起来偷偷练武”一项,此外无他,曰子已忙碌充里不了。

成为庄主的座上宾后,少年发现自己无事可做。

练武的时间虽然变多了,总不能从早练到晚罢?这会儿,连湖心小岛都不能去了。

他本想找借口到厨房转悠,然而天生的谨愼持重,毕竟盖过年少血热,转念便打消了蠢念头;回过神时,己踱至栖身十年的柴房前,背对夕阳,望着破落的柴扉发愣。

此地荒僻,自他搬走,日常早已无人进出,连贮旧堆陈仆役们都嫌远,宁可闲置。

谁知房禸 却传出窸窣声,胤丹书推门而入,耳刺牙酸的“咿呀”怪响,惊起了斜坐艹 榻的少女,杜妆怜扭过头,将按在榻上的小手挪至身后,两人无声对望,半晌都没说话。

“你来干嘛?”也不知过了多久,居然是杜妆怜先打破沉默,冷冷的口吻颇盛气凌人似的,果然是出身名门的大小姐。

而且还恶人先告状。

“妳又来干嘛?”胤丹书不禁失笑:“这儿是我住的地方耶,我来有什么奇怪的?”杜妆怜一时语塞,别开千娇百媚的小脑袋瓜,微噘的尖翘chún瓣宛若初樱,粉嫩饱水,光泽柔润动人,与记忆里的苍白虚弱全然不同。

不过两样都很美,胤丹书心里想。

“…………你现在又不住这儿。

”“妳也不住这儿啊。

”胤丹书不是故意像个无赖似的回话,他并不是心急口快的那种人,实是她找话的本领太笨,顺着扔回去便能堵死她,一点气力也不费。

比较辛苦的是得忍着笑。

边笑边说就太混账了。

杜妆怜忽然抬阵,直勾勾地瞅他。

“你不来瞧我,只好我来瞧你了。

”胤丹书面红过耳,被迎面揍了一拳似的,招架不住直来直往的少女,心虚地躲避她澄亮的视线,气势跌到谷底,嚅嗫道:“所…………所以才说啊,我现下又不住这儿。

妳…………怎不来我院里?”“那样你就太沿怠了,像刚才那样,我不欢喜。

现下逭梁好。

”她骄傲地别过头,但少年在她甩动秀发的剎那间,瞥见了少女嘴角的一抹弯弧。

他忍不住微笑,忽然释怀。

对她有着羞人的遐想而避不见面,怎么想都是他的错,却要她来承担,未免太不公平。

他是她在这座陌生的大宅院里,唯一认识的人啊!杜妆怜换上一袭新衫子,是澄红中带着金黄的栀子花se ,在余晖下时金时红,变幻无端,一看便知是极为贵重的布料。

及腰的乌亮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