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机甲不太冷 21-25

作者:堂桂花书名:这个机甲不太冷更新时间:2021/04/22 06:07字数:12301

  

☆、(23鲜币)机甲-21

10月17号。

米尤德星球,橄榄城,阿道夫军事学院。

眼下正是课间休息的时间,学生们三三两两在过道c场上休息闲话,可有个高个子的男生却在不住刷新自己的通讯器。

现在已经是上午9点52分了,早应该平安到达的那个家夥怎麽没有半点消息?

“嘿,贾斯汀,你的汽水。”胖胖的夏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人还没到,先把饮料扔了过来,“怎样?有消息吗?”

贾斯汀面se 不好的摇了摇头,连汽水也没心思喝就随手放在一边。

“或许他正忙著吧,要不晚上再联络。你知道的,那家夥有点迷糊,搞不好现在还在整行李呢。”夏佐说著安慰的话,可自己心里也有点打鼓。

祈飞扬是很迷糊,可他还不至於连报个平安的觉悟都没有。走前还特意交待他的,怎麽就忘了呢?

同样纠结的人不止在c场上,还有在办公室里的爱兰老师。

“臭小子这是怎麽回事?连雷蒙德也是,难道不知道老娘会担心吗!”正想打个电话问下雷蒙德的家人,却是那边先打电话过来了。

“小祈有打电话回来吗?”身在普兰城的亚伦一面拍哄著莫名烦躁起来的小豆沙,一面担心的询问。

他刚刚已经尝试过跟雷蒙德联系了,结果摇篮星的电话怎麽也打不通。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情形,由不得人不担心。

“没有呢!我还想问你能不能跟雷蒙德联系上,这究竟是出了什麽事?”

话音刚落,爱兰突然见到有两位穿著制服的军人在校长的陪同下,走进了办公室,来到自己面前。

她心里莫名一紧,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好象当年丈夫出事後,也曾有这样表情的军人找到自己。

“啊,好象有人找我,待会儿再说。”

而於此同时,挂上通讯器的亚伦突然也看到他们军区的首长亲自过来了,身後还跟著自己的爱人雷凯德。

“这是怎麽了?”亚伦看向自己的爱人,可雷凯德茫然的表情说明他同样一无所知。

看到有陌生人过来,小豆沙突然安静下来,睁大一双和父亲一模一样,漂亮清澈的朱古力se 眼睛,紧盯著来人。

被这样可爱的孩子盯著,军长只觉得喉头发紧,原本想说的话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略显逃避的转头示意通讯兵去关了门,这才一脸严肃的看向亚伦夫夫。

“你们立即回家收拾行李,赶去橄榄城吧。”

亚伦的心猛地往下一沈,“是……出事了吗?”

那样的噩耗,就连一向铁血的军长也实在是说不出口,只得推诿道,“眼下还不好说,等你们到了,就知道了。”

亚伦还想问下去,却给雷凯德拉住了,“走吧,服从命令。”

亚伦张了张嘴,终於把满肚子的话吞进肚子,只是无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小胖墩,手脚冰凉。

时锺很快指向11点半。

橄榄城的郊区,功勋农庄里。

两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正在院子里明媚的阳光中下棋,忽地,其中一位将棋子一收,呵呵笑道,“算了,今天不下了,也该回家吃饭了。你心里有事,我就是赢了也没意思。”

对面的祈端叹了口气,皱眉并不掩饰自己的担忧,“小风早该到摇篮星了,怎麽现在还没消息?”

“或许正忙著呢,你不要太担心了。年轻人,做事总有些稀里糊涂。”老友正想再安慰他几句,忽地一抬头,看见两辆悬浮车过来了。眯眼仔细一看,不由得呵呵笑了,“看,你家的小宝贝回来了!”

祈端转头一瞧,可不是麽?亚伦夫夫抱著小豆沙来了。才展露出笑容,可是老人家突然一想,不对!

今天又不是周末,正是工作时间,怎麽他们一家会来?再往後看,连爱兰也来了,不过她是被人扶下车的,一双眼睛红肿著,好象是狠狠哭过,状态很不好。

老友再看祈端一眼,神se 凝重了,轻声道,“老夥计,咱们年纪大了,遇到什麽事可得给孩子们撑著点,我在这里陪著你。”

祈端无言的道了声谢,转头看著领头之人肩上的军章,忽地眼神一变,强撑著轮椅就想站起来,“韦勃元帅?您怎麽亲自来了?”

韦勃快步上前把他扶住,“祈老,您快坐下!我这次来,是来跟您请罪来了。”

祈端一下子跌坐回去,脸se 大变,“到底怎麽了?”

两名医生上前把祈端扶进屋,示意他保持平静,然後韦勃才慎重的向祈端、亚伦夫夫以及爱兰敬了个军礼,然後顶著焦急的目光,无比艰难的告诉他们:

“我谨代表米尤德星球向你们一家表示最高的敬意,感谢祈飞扬老师和雷蒙德将军在面对强敌,营救小熊号时表现出的勇敢与牺牲j神。”

他的话音不重,可落在祈端耳边却象是滚滚雷鸣般让人眩晕。老人家浑身颤抖著,已经忘了礼仪,哆哆嗦嗦的指著韦勃道,“你……你别跟我说这个!直接说,我家小风,还有雷蒙德都怎麽了?!说呀!”

韦勃元帅觉得,这可能是自己这一辈子说过最残忍的话了,可他还要说下去。深吸一口气,他的眼角闪动著泪花,告诉这家人。

“祈老师,被卷进了星空黑洞……而雷蒙德将军,重伤垂危!”

“不!”虽然是再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可爱兰还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全船人都没事,为什麽我的小风会被卷进去?为什麽是他?”

“这不可能!”同样激动的亚伦也站了起来,还是第一次听到确切消息的他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我的雷蒙德不会这麽没用!他再怎样起码也会保护好小风吧?他们到底是怎麽出的事?”

韦勃元帅忍不住老泪纵横,说不下去了。旁边的随行抹了一把眼泪,代他讲了下去,“当时有敌军偷袭,切断了摇篮星和小熊号的联系,祈老师是为了保护一船人,穿上机甲冲出去战斗的。可後来不幸又遇到星空风暴,当时敌军突然偷袭,雷蒙德将军……他是为了救大家才遭遇不幸……而祈老师,是为了救他……”

“傻孩子……这孩子怎麽会那麽傻?”祈端哽咽著,老泪滂沱,“我明明说了让他遇到事就跑,他怎麽就是不听?他又不会战斗,还跑出去救什麽人?是我的错,要是我不给他机甲,他不就没事了?全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身边的老友忙劝道,“老夥计,你可千万不能这麽想!”

可祈端只觉得眼前一阵阵止不住的发黑,旁边的医护人员已经惊呼起来,“老人家,老人家你怎麽了?”

“爷爷!爷爷!”

在众人的惊呼中,祈端就这麽直挺挺的晕死过去。

一个月後,霍克星球。

欧纳西斯家族一处住宅门外,过来一个穿著风衣,戴著帽子,行踪鬼祟的男人。

“我要求见你们家族的汤伯伦将军!我有很重要的事向他汇报!”

看门的士兵不信任的拿枪逼著他离开,可随後一辆突然而至的悬浮车上下来的气势凌人的中年人阻止了他们。

“你这家夥很幸运,趁著我现在心情好快说吧!不过最好是真的有重要的事,否则我会让士兵把你拖进花房做肥料。”

“您就是汤伯伦将军对吗?那太好了,我能占用您5分锺的时间单独谈谈吗?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男人悄悄递上一张照片和一个徽章,汤伯伦看了一眼,“跟我进书房吧。”

关了门,汤伯伦笑了,“说吧,罗斯切尔德家族派你来做什麽?是我那个外甥让你来的?”

男人略显紧张的拉了拉衣袖,“事实上,我这次来,不关我们少主的事,是下官自己冒昧前来的。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考伯特,目前是一名中尉。”

“那麽考伯特中尉,你到底为何而来?”

“就为了照片上的这个男孩。”

“他?一个昏迷中的病人,除了长得还不错,我看不出有什麽特别的。”

“这男孩虽然昏迷,但是下官这里有份医官的诊断书,证明他是具备j神力和b级体质的纯自然母体。”

“那又……等等!你说什麽,他是纯自然的母体?”

看对面男人的眼神里终於露出几分异彩,考伯特心中略定,知道自己赌对了,欧纳西斯家族的汤伯伦将军珍视母体的传闻果然不假。

“是的,这男孩还是个非常健康的母体。将军你应该知道,因为基因突变……”

“难道我还需要你来普及这些低等知识吗?说吧,这样的人你怎麽不把他献给本家族,反而要送来给我?相信罗斯切尔德家族也不会亏待你吧?”

面对怀疑,考伯特大方承认,“请您听我说,情况是这样的。那天我们去摇篮星……”

“嘘!”汤伯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得有些y森,“中尉,请注意你的言词,我可什麽不知道什麽摇篮星,只知道自己儿子跟他表哥出去玩了两天。”

“是的,是下官说错了。是在汤少爷外出游玩期间,下官不慎得罪了他。所以想拿这个母体赔罪,还望将军成全。”

看他不象撒谎,汤伯伦放下些许戒心,笑道,“既然要赔罪,你送个昏迷不醒的人来,这也算是诚意?万一他的身份不明,岂不是给本将军惹一身的麻烦?”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相信将军也看到了,这个母体虽然昏迷,但确实姿se 一流。而为了治疗这个母体,下官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可医官说他心脏受损过重,必须接受移植手术,而一般的移植手术必将损害到他珍贵的母体。下官觉得,以欧纳西斯家族的势力,必然不会在乎这麽一点小小的事情。如果能让这个母体恢复健康,说不定他还能带给将军更多惊喜。至於说到他的身份,请将军放心,绝对不会有问题。因为医官说他的心脏重到重创,很可能连记忆神经也出现了问题。基本上可以说,这是一个空白的人。他会有什麽样的人生,全由将军说了算。”

汤伯伦考虑了一会儿,忽地笑了。伸手在一张名片上签上自己的大名,“中尉你有一副好口才。好吧,这个人我收了。要是将来我儿子去找你的麻烦,把这张卡片给他。如果你有机会交给他的话,他应该会放过你。”

考伯特大喜,没注意到汤伯伦眼中的异se ,反而道,“多谢将军!”

可汤伯伦却夹紧了名片,不让他轻易抽去,yy一笑,“不过,既然敢得罪我的儿子,总得承受一点後果。我希望中尉你从此以後能把嘴巴闭紧,到罗斯切尔德家族最偏远的驻地去。永远不要出现在他或者任何能令他想起你的范围禸 ,否则,後果自负。”

考伯特脸se 一变,可是在男人的气势下很快谦卑的低了头,“是,下官知道怎麽做了。”

送走了他,汤伯伦心情愉悦的又看了一会儿桌上的照片,想了想,按铃把管家叫了进来,“立即给这个年轻人安排最好的医生和一个全新的身份,比如,我老同学的儿子怎麽样?不过这个小可怜马上要移植心脏了,听说连记忆也会一并消失,到时候还要你多教导教导他才行。”

“是的,老爷。”忠心耿耿的管家看清照片後写的地址,什麽也没问,只接了照片就转身出去了。

汤伯伦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漂亮的玉石放进黑丝绒的盒子里,挑了挑眉,“四十七,希望你真能带给我惊喜。”

而此刻,离开欧纳西斯家族的考伯特也长舒了一口气。

是的,他就是那天在飞船上下令偷袭雷蒙德,得罪汤阿诺的队长。

那天,在汤阿诺愤然离去後,考伯特就知道,自己必须想个办法补救。否则,万一下回给他撞见,一定是死路一条!

就在那时,船员们惊呼起来,“队长,你看,那是什麽?”

在刚刚刮过的星空风暴里,有一团东西不知怎麽给甩了出来,象是长了眼睛一般,飞向距离最近的这艘飞船。

“给刮进星空风暴里都能逃出来,这也太厉害了吧?队长你看,好象是个人。会不会是刚才那个卷进去的机甲战士?”

考伯特也不能确认,不过想了想,他还是下令,“先把这人救上来再说。”

等到把人救上来,考伯特诧异了。他没有想到,居然是个这麽漂亮的男孩子,只可惜,他受了重伤,否则,光看那张脸就能令无数人迷恋了。

男孩的手掌细嫩,完全不象是机甲战士,他到底是不是方才c纵凤凰机甲的人,谁也无法确认。

不过考伯特还是决定把这人带回霍克星球去,如果能治得好,讨好欧纳西斯家族最好。如果不行,这样漂亮的绝se ,卖给人贩子也是不错的选择。等到汤阿诺追杀来了,他也可以有钱跑路。

所以他下令船上的士兵封锁了消息,并暗暗将这男孩带回来治疗。只是没想到治疗难度超过他的想象,而且这男孩还是难得一见的自然母体。

眼下,终於拿他换了张保命符,考伯特觉得很满足,重又戴起帽子,甚至愉悦的吹起了口哨。

可是下一瞬,他只觉得一阵冷风刮过,心脏位置只觉一空,再低头时,就见自己的心脏已经给戳了个大洞,汩汩流著鲜血。

“我说过,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可你居然还敢来到我家,还只用这样烂的伪装,这是对我的挑衅麽?”冰蓝se 的眼眸毫无表情的掠过。

考伯特张大了嘴巴,这一刻,他突然想起,汤伯伦在把这张名片交给自己时的那抹奇怪的笑意了。

他说,“如果”自己有机会交给他就不用死,那只老狐狸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是无法交给他的吧?

可惜现在,他明白得太迟了。想要怨恨都没时间,整个人已经轰然倒下。连同那个男孩的秘密,一起带进了天国。

作家的话:

好了,大家可以放心了,小祈没有死。他最多,也就是失忆。。。。。。

_ 装无辜的某人飘过,咳咳,还可以拉点票票麽────

☆、(26鲜币)机甲-22

11月18号,距离出事正好一个月零一天。

米尤德星球首都橄榄城最好的医院,防守严密的特护病房里,负责巡查的女医生劳拉记录下病人的数据,在心里默数了一下,又几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

昨天下了一场雪,今天刚好放晴。稀薄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病床的男人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有种不可思议的好看。

或者更应该说是帅吧?清秀美丽的劳拉忍不住微微红了脸。

她知道,自从这个男人进了医院,特护病房的那帮子小护士们有多麽疯狂。一个个全部主动取消休假,恨不得24小时坚守在工作岗位上。

就连她自己,在表面镇定的同时,不也在心中暗暗希望这男人第一眼醒来时见到的是自己?

起初,或许她们只是单纯的出於对男人的崇拜,可是随著病人家属不断前来探视时泄露的各种细节,她们也或多或少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真卑鄙啊!在脑子里刚刚又冒出这样的念头时,道德心也同时跳出来谴责自己了。

可是,劳拉还是忍不住在想,既然男人的爱人已经去世,为什麽不能有个新的开始?他们家还有那麽小的孩子要人照顾,她发誓,如果给她这个机会,她一定会比亲生母亲还要爱护这个孩子的!

伊伊!忽地,有孩子稚嫩模糊的呓语在身後响起,吓了劳拉一跳。

“啊,不好意思,打扰到你工作了吗?”雷凯文推门进来,抱起不知何时爬过来的小孙子,温和的跟年轻的女医生打著招呼。

被孩子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紧紧盯著,劳拉只觉得自己禸 心的隐秘似乎也给看穿了般尴尬,脸不由得烧得通红,支支吾吾道,“哦哦……没有。已经好了,嗯……你们现在陪将军说说话吧。”

她慌乱的离开了,没注意到床上男人的尾指轻轻动了动。

但是小豆沙注意到了,小手指著床上的男人,大声的叫著他唯一学会的词,“papa!”

“小豆沙想爸爸了是不是?那你过来跟爸爸说话好不好?但是记住不可以碰到爸爸身上的管子哦,知不知道?”

看小人儿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雷凯文把孙子放在儿子的床头,不觉一阵心酸。

自从家里出事後,小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什麽,变得懂事多了,成天不哭不闹,完全不象从前那样调皮。

当雷蒙德从摇篮星被送回首都医院之後,这孩子唯一闹的别扭就是一定要陪在爸爸身边,谁要是想抱他走,必定大哭不止。

这是知道母父不在了,所以害怕再失去父亲吗?

雷凯文伸手用力抹了把脸,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又生生咽了回去。家里的眼泪已经够多的了,他不能再软弱!

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打起j神,雷凯文拿出儿子从前最爱的兵书,翻到昨天念的地方,准备继续讲下去。

医生说,对昏迷的病人要经常跟他说话,刺激他的脑神经,让他尽快苏醒,才能更好的康复。

在医院住了这麽久,连小豆沙似乎都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只要把他放在雷蒙德的身边,他就会伸出r乎乎的小手,一遍遍轻轻抚m爸爸的脸,然後跟他咿咿呀呀的说著谁也听不懂的话。

可是今天的小豆沙似乎有点急躁,不仅捏著他的耳朵,还趴下小身子,非常大声的在他耳边叫嚷,甚至还想动手去翻他的眼皮。

“小豆沙,这样不行哦。”雷凯文赶紧把那双小爪子抓回来,“爸爸现在不舒服,你不能这麽做。”

“咿呀!”

小人儿紧紧的皱起眉头,很用力的叫了一声,似是想努力的表达什麽,可惜雷凯文实在是无法明白,反而伸手把他从儿子床头抱了下来,“小豆沙不要急,爸爸肯定会没事的……”

“呜呜──哇!”

雷凯文不知道孙子是怎麽了,给自己一抱突然就大哭起来,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拼命在他怀里挣扎著反抗,大滴大滴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怎麽了,怎麽了?”隔壁房间里,昨晚守了一夜的亚伦惊醒後,连鞋也来不及穿就赤脚冲了过来。

家里两个孩子都出事了,要是小豆沙再有什麽,那全家人真是活不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把小豆沙抱过来,他突然就哭了!”

“是不是碰到哪儿了?还是有东西扎到了?”

夫夫俩正慌乱著,忽地,有一道干涸的、沙哑的、低沈而又焦急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沙……豆沙……”

这声音很轻很轻,在孩子高亢的哭声中几乎就象流沙泼在地上般渺小,可是奇异的,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听到了。

雷凯文和亚伦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就见孙子一直执著的伸著小手指著的那个方向,有双紧闭已久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虽然略有些失神,但依旧牢固的锁定著那个哭泣的小人儿的方向,艰难的抬起了一g手指。

孩子,他要他的孩子!

“雷蒙德!天啊,你醒了吗?”

“医生!快叫医生!我是爸爸,豆沙在这儿呢,他很好,你mm看,他在这儿!”

……

一片忙乱中,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人儿自己抬手抹去眼泪,牢牢霸占著爸爸的床头,紧紧抓著他的一只耳朵,怎麽也不肯松开了。

男人无言的抬眼望著小家夥,深棕se 的眼眸里是一片如海般的温柔和包容。可是,那个人呢?他怎麽不在?

11月27日,9天後。

男人坐在轮椅上,来到医院另一间特护病房里。

“你怎麽来了?”明显憔悴清瘦许多的爱兰忙起身过来,想接过他怀里的小不点,可男人却摆了摆手,“豆沙很乖,跟我在一起没事。妈妈,能让我跟太爷爷单独说几句话吗?”

爱兰看一眼床上心若死灰的老人,了然的点了点头,轻轻走出去,还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男人推著轮椅到床边,握起老人枯瘦如树枝的手,放在怀中,让儿子稚嫩的小手握著,轻轻的说,“他没死。”

三个字,犹如石破天惊,让这一个多月来始终不肯开口说话,一心求死的祈端睁开了眼,虎视眈眈的瞪著这个重伤未愈的重孙女婿。

年轻男人静静的看著他,目光如磐石般坚定,“一天没有找到机甲,我就不相信他会死。”

“可……那难道还能找回来?”老人终於开口了,声音如chu糙的砂石磨砺般沙哑难听,却终於带上了一丁点求生的希翼。

“太爷爷,我需要您的帮助。”男人的手还不是那麽有力,却干燥而温暖,包裹著老人和儿子的手,带著莫名让人相信的力量。

对面老人的眼神变幻,里面既有欣慰,又有忐忑,最终,全部化为了清明与坚定,“好!我来帮你。”

六个月後,新银河纪元1048年5月12日,下午三点半。

霍克星球最顶尖的机甲学校,奎托斯军事学院。

宽敞而现代化的高级机甲训练室里,一台白se 的机甲正在不知疲倦的跟随电子屏的提示奔跑跳跃,完成各项高难度动作。

突然,有人在外面按响了门铃。

白se 机甲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著动作,带著明显的不悦问,“什麽事?”

门外站著的,是一个亚麻se 头发,长相清秀的男孩子,学院蓝红相间的制服恰到好处的衬托出他的青春与干净,走到哪儿都很吸引人的眼球。此刻,他并未被里面那人不耐烦的态度影响,反而温和平静的说,“阿诺,是我。今天是母亲节,父亲大人早通知大家说要回去吃晚饭的,你还有多久能走?”

白se 机甲沈默了一下,看了看提示屏上的时间,“半小时。”

“那我在外面的更衣室等你。”

略等了等,见白se 机甲没有说反驳,男孩带著小小的欣喜离开了。

要了一杯红茶,再让服务生半小时後上一杯果汁,男孩随手拿起一本杂志,静静的等。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地有人带著股冷风从他身边经过,好巧不巧的把他手上的杂志撞掉了。

清秀男孩抬头一看进来的两个人,顿时冷了脸。

这两人也是学生,同样长相不错,但显然比不上清秀男孩干净透澈的气质,逊se 不少。

左边那个稍微壮实些的矮个男孩讥笑的看过来一眼,嘲讽的道,“有这个时间讨好献媚,还不如好好把自己的成绩提高一下。再考核不及格,我看有的人就要哭喽!”

右边那个高挑些的恶毒的道,“那也不见得,也许人家早做好了爬床的准备。到时候怀了孩子不就有了护身符?”

“哈!艾凡你在说笑话吗?半兽人的孩子要是那麽好怀,麦卡斯表哥现在早就儿女成群了。不过想想也是,反正成绩已经这麽烂了,要是不赶快仗著一张漂亮脸蛋去爬床,又能怎麽办呢?”

“你明白就好。不过你说他要是爬床成功了,那小身板能经得起几次折腾?”

哈哈哈哈,放肆而猥琐的笑声很快把清秀男孩的眼泪都逼了出来,可他却只死死咬著嘴唇,而没有反击。

“你们很开心吗?”

忽地,一个冷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犹如刮进一股寒风,立即让调笑的两人收了声,看著门外那个浑身是汗的大男孩,心虚的低下头,“阿……阿诺少爷。”

清秀男孩含著泪水的眼睛里满是欣喜,就见金发蓝眸的男孩冷冷的扫了那两人一眼,淡淡道,“要是大哥知道他考级没通过,你们还能这麽开心,不知要怎麽想。”

矮个男生脸se 一变,旁边叫艾凡的高挑男生却变了颜se ,忽地似下了决定般辩解道,“阿诺少爷,其实我……”

“你怎样不关我的事,不过现在我要用更衣室了,出去!”

高挑男生脸se 一白,黯然拉著同伴走了。汤阿诺再转过身,就见那个清秀男孩已经讨好的捧著一杯果汁,笑容甜美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汤阿诺接过果汁,却少见的多说了一句,“其实他们也没说错,你的成绩这样,真的不行。”

清秀男孩先是一窘,然而又小心翼翼的问,“那,你能抽空教教我吗?”

汤阿诺考虑了一下,“如果你不怕受伤,以後每天晚上7点半过来,我可以辅导你半小时。”

清秀男孩大喜,眼睛明亮得象天上的星。

可那蓝眸却依旧是无动於衷的,在转身的时候,汤阿诺忍不住在想,自己为什麽会给自己找来这样一个麻烦?

好象是从摇篮星回来,他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心软了。这是为什麽?脑海里无法扼制的又出现那道火红se 的光影,然後被他迅速强压下去。

使劲的摇了摇头,不觉叹了口气,汤阿诺想,也许他真的应该回去和母父谈谈了。

时针指向下午五点半,欧纳西斯家的大宅里已经熙熙攘攘的来了不少人。

大部分是年轻人,长相各异,发se 各异,在大厅里说说笑笑,一派热闹。而在大宅的後花园里,一处蔷薇花围起来的僻静小院里,仿佛世外桃源般的安宁。

汤阿诺站在小门前,轻轻的敲了两下,“母父,是我,阿诺,可以进来吗?”

随著一声似是叹息般的答应,汤阿诺推门走了进去。房间并不如想象中奢华,相反,布置得很是简朴。

身著白袍的瘦削男子静静坐在窗边,沈郁的目光象是含了万年化不开的冰,只有散在身後的那缕金se 长发,才是整个人身上唯一的亮点。

虽然竭力控制,但汤阿诺还是忍不住流露出心里的难过,好半天才低低问,“母父,你最近过得好吗?”

“嗯。”男人依旧叹息似的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後又沈默了。

又酝酿了一时,汤阿诺才忐忑的在男人面前半跪下来,低著头小心翼翼的伏在他瘦骨嶙峋的膝上,艰难的道,“母父,我好象……做错事了。我……打伤了一个不是战士的机甲,他後来……死了。”

久久的,男人没有回应,在汤阿诺灰心得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安抚x的落在了他的头上。

虽然没有任何安慰的言语,可有这样的一只手,已经让汤阿诺感动得快要哭了,心里面的话也自然而然的涌了出来,“我不想的,真的!我当时已经收手了,可是他们……有人对他开了p,把他打进黑洞里去了。母父,我,我很难过。虽然我给他报了仇,但我还是很难过……”

砰砰砰,门再一次被敲响了。

尽职的管家在外面说,“阿诺少爷,老爷回来了,吩咐马上开饭,请您立即到大厅去。要是先生愿意,也可以一起去。”

“不!不必打扰先生了。”汤阿诺急忙擦了擦脸,站了起来。

男人无声的伸出双手,替他整理著衣襟,在汤阿诺准备离开时,终於低低吐出一句话,“往事不可追,善待眼前人吧。”

汤阿诺的眼圈再一次红了,“您原谅我了吗?谢谢你,母父。我会努力,让你过得更好的。”

他俯下身,抱了抱瘦削的男人,在他额上轻吻了一记,昂首挺x走了出去。却没看到,男人望著他背影时的那份复杂难言的悲悯和怜惜。

走进大厅,就好象走进另外一个世界,汤阿诺脸上重又挂起那份冰冷和漠然,防御著周遭的一切。

“嘿,我的好儿子!这麽久不见,有没有想念你老爸?”虽已年纪不轻,但仍风流倜傥的汤伯伦换了身时髦便装,潇洒自如的从楼上下来,心情大好的拥抱著这个最有出息的小儿子。

周遭立即投来无数妒忌的眼光,汤伯伦众多夫人中的一位,娘家也颇有势力的贝琪夫人终於忍不住出声了,“老爷,您才一个月没见阿诺就这麽想他,可我的莫尔足足有三个月没回来了呢,连这回家族聚餐您也没通知他!”

汤伯伦不在意的回过头来耸肩笑笑,“这种话等到你的莫尔能打得过阿诺的那一天再说吧!好孩子,别理会这些人妒忌的闲言闲语,坐到我身边来。”

贝琪夫人气白了脸,连那昂贵的脂粉都掩盖不住,可在霍克星球,就是这麽现实。一切以实力为尊,再妒忌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著那个“杂种”坐到了家主右手边,第二尊贵的位子上。

家主领先坐下了,其他人也按次排序,在长条桌的两边落坐。

这一下,就看出区别来了。坐在前面的多半是有年长妇人或男子陪同的孩子,他们多半与家主有几分相似。

而坐在後面的,全是些长相清秀却与汤伯伦没有半点相似的少男少女们。之前那个清秀男孩也在其中,不过位置非常靠後。

正要举杯开席之际,汤伯伦忽地望著所有人一笑,“今天,还有位新人要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在座的人俱是一愣,就见汤伯伦凑到汤阿诺耳边,压低声音又不知说了几句什麽。

这话别人听不见,可坐在汤阿诺的右手边,正刻意伸长耳朵的贝琪却是听得真切。可听清之後,她的脸黑了。

因为汤伯伦在说,“这可是位真正的大美人,儿子,你要是还看不上眼,老爸都要怀疑你那方面是不是有问题了。要是真有问题你早说,老爸就自己收了啊。呵呵呵!”

汤阿诺眼底一僵,正想说点什麽,就见大门已经徐徐打开了。

作家的话:

进度快吧?将军醒了,小祈也重新出山了~~~~

谢谢大家的票票,还有kit168、枫叶小主、willsonchan、yantado的礼物,接下来,桂花会和小祈一家共同努力的!

豆沙:小拳头揍了过来,快把伦家的粑粑还回来,还回来!

桂花:(⊙o⊙)偶晕了,什麽也不知道。摊手,闪!

☆、(25鲜币)机甲-23

大门外,站著一个年轻人。

他的个子不算高,可也不矮。有些偏瘦,但并不瘦骨伶仃。因为逆著光,刚好遮住了他的容貌,可光看那身崭新的学生制服包裹著的身材线条,就让人赏心悦目。

他也是奎托斯的新生?汤阿诺轻轻皱了皱眉。

男孩明显有些紧张,站在那里不知该往哪里走,管家已经会意的迎上前去,引导著男孩走了进来。

仿佛是一道闪电划开了黑夜,又象是天上的星星坠落进凡间。

汤阿诺无法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只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出现了瞬间的松动,竟是眨也不眨的盯著男孩,惊讶到失神。

大厅里,比他更加惊讶的大有人在。

反倒是见惯风月的汤伯伦表现得更为沈稳,虽然也被男孩的光芒灼眯了眼,但依然能够不动声se 的观察著身边众人的反应。

不过不管各人心里的想法,平心而论,眼前的男孩确实漂亮。

银蓝se 的短发半遮著额头,衬得那张白皙j致的小脸更加如雪般明净,如花般娇美。只是那双黑se 的大眼睛里,明显流露著对陌生环境的忐忑不安和恐惧,在让人心生怜惜的同时,又不禁生出一种想要蹂躏的恶意。

果然,还没等到汤伯伦发话,坐在一旁的长子汤嘉礼就轻佻的吹起了口哨,“爸爸,把他给我吧,作为我的生日礼物,好吗?”

汤伯伦笑了笑,不置可否的往旁边扫了一眼,旁边的宠妾伊芙琳立即牙尖嘴利的讥讽道,“我说大少爷,你的这份礼物要得可不轻呢。我记得老爷是曾经答应过你,如果你这回要是通过十级机甲战士的考核,就任你挑选一样生日礼物。可你似乎还没过吧?”

“伊芙琳!”汤嘉礼的生母,莎拉夫人愤怒的道,“不管老爷答不答应,这都是他们父子间的事,你c什麽嘴?”

“好了好了,吵吵闹闹的,也不怕把人吓著。”眼看效果已经达到,汤伯伦这才出言调和,“我先来做个介绍吧,这一位英俊的小夥子叫夏言,是我老同学的儿子。他从小身体不好,刚刚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你们可不要吓著他。当然,以後夏言也是我的养子了,跟我所有孩子们都是一样的。”

说著,他站起身,亲热的把手足无措的大男孩拉到汤阿诺右手边坐下,“阿诺,你今天就负责照顾好夏言。明天开始,他也要跟你去奎托斯学院读书了,你多帮帮他。”

这样明显的偏帮之意,让莎拉和汤嘉礼都气红了眼,可汤伯伦下一个扫过来的眼神,又让他们敢怒不敢言。

可他们不敢明著反抗汤伯伦,并不表示不能暗地里难为别人。

在夏言刚刚坐下不久,莎拉夫人就面se 如常的撞掉了他的刀叉。然後还很讶异的转头看著这个无辜的男孩,问,“你怎麽连刀叉也拿不稳?你家没有教过你餐桌礼仪吗?”

年轻的男孩显然没经历过这种局面,满脸通红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一双如小鹿般黑眼睛里满是发不出火的尴尬和委屈,湿漉漉的似是含著水汽一般,让人心疼极了。

“没事,吃饭吧。”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汤阿诺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他知道,自己这一出声,就相当於认可了父亲要他照顾这男孩的事实,会跟大哥又多结下一道梁子。可是,在那男孩小心翼翼的,用那近似小鹿般的眼神四下里求助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时,他实在做不到无动於衷。

把自己还没用过的刀叉递过去,在一旁从头看到尾的管家这才让人去捡起男孩掉到地上的刀叉,给汤阿诺换上一副新的。

欺软怕硬,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汤阿诺此没有去看刻父亲那略带几分算计的笑容,只在心中自嘲。

其实,大可不必用这种不断树敌的方式来逼他变得更强,只为了母父能在後院里得到片刻宁静,他也会拼了命努力。为什麽父亲这麽多年就是看不明白呢?

“谢谢。”叫夏言的男孩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意外的打断了汤阿诺的思绪。

就跟男孩的人一样,他的声音也很好听,象阳光下清风吹起的薄纱,轻轻柔柔的,却很容易就拨动人的心弦。

顿了顿,汤阿诺没有任何回应的低头吃饭。

食物是珍贵的,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浪费,尤其是在这个时刻充满争斗的霍克星球,总要吃饱了饭才能有力气应付一切局面。

汤阿诺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却还是从擦得晶亮的餐具反光上,看到男孩因得不到回应而失望瘪起的小嘴。

汤阿诺无法告诉他,自己这麽做其实是不想让他树敌太多,不过幸好男孩似乎很快就想通了,也学著他的样子,埋头扒起了饭。

可是扒了一时,他又忍不住抬起头,悄悄打量其他人的饭菜。

虽然是在一张桌上,但每个人的饭菜都是不一样的。

最多的是身为家主的汤伯伦,一共有八个菜两道汤,四种主食可以选择。其次是汤阿诺,有六个菜一个汤两个主食。其他人也有四菜一汤的,也有三菜一汤,甚至两菜一汤、一菜一汤的。而夏言,就只有两菜一汤。

一道土豆烧r,一道清炒豆角丝,再加一碗n香玉米浓汤。

都不是他喜欢的。

左右扫了一圈,男孩盯著汤阿诺面前的一盘酥炸小鱼,偷偷咽了咽口水。

眼看汤阿诺的叉子伸过去了,他急忙低头,再看一眼自己盘子里的土豆,微微叹了口气,认命的扒饭。

叉子在挑出一条小鱼时停顿了一下,但最後还是落回到自己的盘子里。因为他眼角的余光已经看见,父亲命人将自己面前的那盘鱼整个端了过去。

“喜欢吗?给你。”

不可否认,汤伯伦虽然老了,但笑容还是非常有魅力的,就连嘴角的鱼尾纹,都透著股成熟男人的温情脉脉的诱惑。尤其配合著这样一盘鱼,对於这个叫夏言的男孩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男孩顿时绽放出比钻石还耀眼的灿烂笑容,“谢谢!”

至於吗?汤阿诺的目光几不可查的被牵引过去一瞬,皱了皱眉。

然後,再往左右一瞟,果然就见已经有不少饱含妒意的目光,或明或暗的落到了这个只顾埋头吃鱼的家夥身上。

接下来,有你好看的!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子不爽,令得汤阿诺少见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後,把自己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酒足饭饱,从饭厅来到更加宽敞的客厅,这里已经被布置成了舞池模样。再没有尊卑之分,寻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汤阿诺半闭起眼睛消食。

相较於他的轻松,有不少人虽然也在笑著,可笑容里却明显的透露出几分紧张。

“阿诺。你要不要喝果汁?”裴吉悄悄来到他的身边,尽力让自己笑得更加自然些,却不知只会更显生硬。

汤阿诺还没有说话,旁边倒有人先开口了,“还有果汁喝吗?那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也拿一杯?”

汤阿诺有些意外的转头,就见夏言就坐在他身後隔著一步远,更黑的角落里,怯生生的睁著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象是害怕被人发现的小兽。

裴吉笑得有几分勉强,不过总算是接过了个话茬,转身去端了两杯果汁过来,一杯递给汤阿诺,一杯递给夏言。

“阿诺……”裴吉再一次吞吞吐吐的想要开口,可再一次被打断了。

“呸──”那男孩只喝了半口果汁就吐了出来,苦著脸道,“这是什麽果汁?好难喝!”

三番五次被打断的裴吉终於忍不住有点生气了,小小的抱怨起来,“你以为谁都喝得到新鲜果汁吗?人工勾兑就是这个味,可别说你以前没喝过!”

“对……对不起,医生说我有点失忆,我不是故意的。”叫夏言的男孩不敢吭声了,抓著头再看向那杯果汁,似乎在努力的回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喝过这种味道奇怪的东西。

汤阿诺却忍不住回过头来,“你不是接受心脏移植的手术吗?怎麽会失忆?”

“我也不知道。”叫夏言的男孩一脸茫然的告诉他,“我醒来的时候,手术已经做完了,我也什麽都不记得了。是你们家的管家,菲力大叔告诉我,我的身世的。”

再看他一眼,汤阿诺心下有几分了然了。菲力是父亲最信任的人,给父亲办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天知道他们又是从哪里弄来这个男孩充当养子,估计将来又会是欧纳西斯家族的一枚棋子。

可是,连自己这个亲生儿子不也一样摆脱不了模子的命运?

正想把心里生出的那一丝怜惜掐掉,就见汤伯伦走到舞池前方的聚光灯下,笑容满面的宣布,“今晚,还有些贵宾光临,大家欢迎!”

在一片诧异的目光中,一群正装军人走进了大厅。

他们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丑有俊,军衔也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的是,x前都佩带著欧纳西斯家族标志x的镰刀徽章,证明他们全是效忠於欧纳西斯家族的军人。

看著这样一群人,大厅里那些原本还在喧哗热闹的少男少女们不约而同的静默下来,开始窃窃俬 语。有些机警的,甚至想转身往外开溜。

可是已经晚了,随著客人的进入,房间各扇门口都已经有人把守,绝对没有可趁之机。

裴吉的脸白了,不由自主的往汤阿诺看来,却不敢再开口说话。

就听汤伯伦在舞池当中道,“这些军人都是忠心耿耿,为我们欧纳西斯家族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功臣。而你们,我的儿女们,就是因为有这样一群机智勇敢的军人保护,才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所以,我今天特别把他们请来,就是让你们之间加深了解。毕竟,将来的欧纳西斯家族是你们的,当然,将来的军队也是你们的!所以,请尽情的唱吧,跳吧,展现你们年轻人的活力,结下最深厚的友谊吧!”

随著一片雷鸣般,多半是出自军人的掌声结束,汤伯伦话锋一转,俏皮的道,“当然,我知道军队里的有些家夥因为忙於打仗,一直没时间寻找配偶。正好,我有几个儿女都是不错的母体,也到了择偶的年龄。你们可以相互认识下,如果彼此看对了眼,可不要害臊,今晚洞房都可以,我可是个很开明的家长呢!”

大厅里的掌声更加热烈了,甚至有人还吹起了口哨。无疑,这些还是出自那群军人的手和口。而屋子里的少男少女们却多半显得有些不安,尤其是裴吉,恨不得能躲到地缝里去。可偏偏是怕什麽来什麽,汤伯伦第一个就叫到他的名字。

“裴吉,我亲爱的孩子,过来!”

“不……”清秀男孩的脸se 刷白,拼命摇著头,想往後躲,却被两个侍卫抓著,几乎是半拖半抱到了台上。

明亮的灯光聚集到了他清秀的小脸上,就象砧板上的r一般,无所遁形。

汤伯伦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而热情,“哟,小家夥还害羞了。不过这是人生的必经阶段,可不要害羞哦,我的小宝贝儿。”

他转而冲著台下那帮如狼似虎的官兵笑道,“你们当中有谁看上他的尽管直说,谁都有机会,胜出者今晚可以留下,或者把他带走,我还会附送嫁妆一份!”

“好!”

雷鸣般的叫好声几乎快把那清秀的男孩给压垮了,他无助的眼神脆弱得象是随时都会折断的蝴蝶翅膀,死死的盯著汤阿诺的方向。

可被强烈的聚光灯照花的视线却怎麽也锁定不了那熟悉的人影,他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已经连叫都叫不出来。

汤伯伦又说了些什麽,他一个字也听不到了。只是突然的眼前一黑,又被拖到了旁边的黑暗里。

结束了吗?

才喘口气,就听那个把自己抚养长大的男人,无情的在耳边道,“不成器的东西!这样烂的成绩还敢勾引我最优秀的儿子?赶紧收起你那些花花心思,好好给我笼络好你将来的丈夫!要是你自己争气,你丈夫争气,将来欧纳西斯家族还能继续庇护著你。要是不争气,可别怪养父不管你的死活!”

轰!

象是压倒骆驼的最後一g稻艹 ,又象是给扔进万丈冰渊里,清秀男孩脑子一片空白,浑身颤抖著,等待著自己未知的命运。

一场闹剧,轰轰烈烈的直上演到接近午夜12点才宣告结束。

也只有等到这个时候,客厅的大门才重新打开,允许饱受神经刺激,或是强颜欢笑了一整晚的人们自由来去。

虽然有自己的房间,但汤阿诺一分锺也不想多呆的就走向自己的悬浮车。可是走前,他还想去跟母父打个招呼。

“谁?”忽地,艹 丛中躲藏的人影引起了他的警觉。毫不客气的释放出杀气,很快激得那人跳了起来。

“别杀我!我不是坏人!”

熟悉的声音里,却带上了几分沙哑和恐惧。汤阿诺眉头一紧,“怎麽是你?菲力没给你安排房间?”

“不,他安排了。”男孩瑟缩著从艹 丛中站出来,费劲的解释,“只是,那房间有点吵。我,我有点害怕……”

跟著他的目光往那边瞟了一眼,汤阿诺顿时明了。

他的房间正好安排在了被留宿的官兵旁,那里折腾的动静,十几步外都能听到,这一夜别想睡了,万一有人趁夜不守规矩,有些风险不可预知。

按道理,菲力办事没这麽不靠谱,想来是因为今天那盘鱼,所以有人暗中使坏给他穿了小鞋。

不过这种事就算是闹出来,家主也不会管。他的人生哲学一向是强者生存,要是连这些小小的y谋诡计也应付不来,将来还怎麽做大事?

再看夏言一眼,汤阿诺觉得这家夥似乎不那麽聪明,但起码也不算笨。最少警惕x很高,还知道躲到花园里来,也好过留在房间里当人r靶子。

那就不如帮他一把吧。

“我一会儿要回学校去,你跟不跟我走?但我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你睡,你得打地铺。”

男孩头点得跟小**啄米似的,又绽放出那种跟钻石一样璀璨的笑意。

汤阿诺不觉皱了皱眉,“以後别这麽笑了。”

“为什麽?”

“……”

只可惜,到底没能见成母父,因为父亲大人在那里。

汤阿诺心情郁闷的带著个“尾巴”走了,偏那尾巴还一路喋喋不休。

“汤阿诺,你还没说我为什麽不能笑呢?唔……你是不是怕坏人看上我?你真是好人!”

“……”

“汤阿诺,菲力大叔说只要成绩好,就不会象今天这样被送走。他说你成绩最好,以後你帮帮我好不好?那我们说定了哈,你真是好人!”

“……”

眼下的汤阿诺只觉得满头黑线,可是很久以後,他却想付出所有,让他们最初的相遇就定格这一幕。

只为了那最简单的一句,他是好人。

作家的话:

作者:我们的小祈走到哪里都能很好的生存下去!因为作者是坚定的亲妈!握拳!

豆沙:→_→ 这是在开什麽国际玩笑?连偶这样的小盆友都不相信。

作者:⊙_⊙ 这孩子是被谁教坏了???嗯嗯,请有票票的支持一下哈,安慰某人受伤的小心灵~~

☆、(23鲜币)机甲-24

汤阿诺离去之後,蔷薇花围起来的小院子里才传出低低的调笑声。

“你一天也没带过他,可这孩子倒是一心向著你。是不是你们瓦鸠斯人有什麽独特的魔法迷惑了他?”

房间里,白袍的男子依旧静静坐在窗边,只专注看著汤阿诺在黑暗中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有著被克制的不舍和牵念,唯独没有半分注意到说著话的汤伯伦。

被忽视的男人不满的伸手把他的下巴直接拧了过来,“嘿,虽然那也是我的儿子,但你不觉得这麽做,会让我妒忌的吗?”

白袍男子淡淡把脸移开,象是看著空气般不发一言。

汤伯伦笑得有几分恼怒,眼角的鱼尾纹里暗藏起凶险,“或许,我该提醒提醒你,我是你的什麽人了!”

嗤啦,男子身上柔软细腻的白袍猛地给大力撕裂,露出苍白的x膛。

终於,男子抬起了眼,却不是看向汤伯伦,而是目视著没有焦距的前方,淡淡道,“有意思吗?”

“有没有意思由我说了算!”狂暴的男人伸手把他整个人横抱起来,重重的摔在了大床上,三两下撕去男人身上柔软的里衣,任他赤躶 的身体整个暴露在自己面前。

窗外的月光正好,即使不开灯,也能清晰的看清男子身体的每一寸。比起纤弱的上身,男子的双腿更加不可思议的瘦弱,虽然每天都有专人按摩保养,但仍是能看出,这双腿已经残废了。

被这样的侮辱,男子也没有动怒,只是眼神之中多了一抹不耐和憎恶。不过仍是什麽都没说,只是把脸偏过去,漠然得象是不关自己的事。

浓浓的恨意在心中翻滚,汤伯伦的嘴角偏要勾起一抹优雅的笑意,一粒一粒解开自己的衣扣,“十七年了,爱尔玛,我已经白白养了你十七年,就是养条狗也该知道感恩图报,你们瓦鸠斯人不是一向有恩报恩的吗?那你是不是应该再给我生个孩子呢?”

男子清冷的面容有瞬间的凝滞,不过很快就淡然下来,“汤伯伦,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十七年前医生就说过,我再也不可能生了,更何况是十七年後?你要不愿意养著我,杀了我呀,你知道的,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汤伯伦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小盒子,笑得邪佞而张扬,但眼神中却有著一抹异样的狂热,令男子生出异样的不安。

“是的,十七年前医生说你不能再生。可是我聪明的爱尔玛,你怎麽忘了,十七年的时间,足够让医学进步一大截,让许多不可能的事变成现实?”

“那也不可能!”男子说得虽然斩钉截铁,但眼神已经出现了些许慌乱。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甩掉衣服的汤伯伦露出保养得宜的身材,虽然比不上年轻时的矫健结实,但也绝没有松垮垮的赘r。

一步一步逼近大床,如捕兽般将想逃的男子禁锢在自己身下,汤伯伦打开盒子,取出一小支红se 的针剂,咬牙切齿的道,“我狡猾的爱尔玛,你这些年肯定很得意,对不对?一想到我无法再用人类的方式让你受孕,你肯定连做梦都会笑吧?可你为什麽不象你哥哥爱罗依那样去死呢?如果你死了,我就真的毫无办法了。可你还活著,所以,我还有让你怀上孩子的机会!”

“不!”

趁著说话的工夫,汤伯伦已经把那支小小的针剂扎在男子颈部的大动脉上,并且迅速的将药剂推了进去。

男子惊惶失措的神se 显然取悦了一直落於下风的汤伯伦,利索的将针头拔出扔掉,他俯下身,用力捧起男子的脸,笑得邪恶,“好了好了,已经打进去了,想抽也抽不出来了。”

看著男子颤抖起来的身躯,汤伯伦只觉心头大快,笑得更加恶劣,“你知不知道,光是这麽一小管药剂就花了我多少钱?啧啧,养你这家夥还真是贵,比外头那麽多的母体加在一起都贵。不过,这也是值得的。看你,给我生了一个多麽出se 的儿子?如果能再生一个,老头子一定会把整个欧纳西斯家族都交给我继承的。所以,你的肚子一定要争气啊,我的爱尔玛。”

“不可能的,不可能!汤伯伦,你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机了!”

男子拼命想把身上的男人推开,可孱弱的手臂却毫无力量。只能任由男人把他的双腿拉开,将那罪孽的g源抵在了俬 处。

“不要……”感受著男人勃发的火热,爱尔玛的眼中开始有波光在凝聚,终於哽咽著说出示弱的话,“求求你,汤伯伦,不要让我更恨你……我已经给了你阿诺,他很优秀,他会替你继承整个家族的!”

“是啊,阿诺是很优秀,可这还不够!”强壮的男人抬起他的腰,猛地一挺腰,硬生生的将那火热的硬挺送了进去。

鲜血,伴随著惨叫,顺著苍白的大腿流淌下来,象是最好的催情剂,让男人的攻势越发凶猛。

“哦,我的好爱尔玛,你这里还是跟十七年前一样紧。你别怕,放松,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就跟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一样!”

男子已经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死死揪著床单的手青筋毕现。

那始作俑者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你总也得替阿诺想想不是吗?他一个人实在是太孤单了。要是能有个兄弟,他不就能有个最可信赖的盟友?想想麦卡斯吧,那孩子在罗斯切尔德家族是多麽的可怜?没有母父,没有兄弟,这回不过是偷袭摇篮星时遇到一点意外,立即就给贬到鸟不生蛋的地方去了。你忍心让阿诺将来也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在乎你再多恨我一点了。反正你是不会死的,对不对?你还没看到麦卡斯和阿诺真正成人,没看到他们掌控我们这两个混蛋的家族,没看到他们替你们瓦鸠斯人报仇,你怎麽能死,对不对?”

“好好活著吧,我的爱尔玛。替你亲爱的哥哥,爱罗依一起好好活著,看著你们的孩子长大,教会他们仇恨,不是你一直想著的吗?”

……

男人的话语伴随著断断续续的呻吟、哭泣、和模糊的哀求一并从敞开的窗户泄露出来,融进沈沈的夜se 里,象无法言说的暗黑乐章,让人叹息,又有著说不出的罪恶,刺激得人心跳加速,欲念横生。

当钻出云层的月光再次柔柔的洒进屋子里,照见的是一副奇异的,足以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原本肢体交缠的两个男人中,有一个的面貌已经发生了奇特的变化。他的全身上下都被雪白细软的羽毛所覆盖,而c在男子肩头的双手已经生出尖锐的爪钩。

忽地,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一个翻身,把这雪白羽人抱坐到了自己身上,露出他雪白的背部。那上面赫然有两道巨大的伤疤,象是被生生斩断了翅膀般,留下两条长长的印记。

羽人面颊泛著情欲的酡红,不知是痛苦,还是激情难耐的呻吟著,大量的汗水从他的额头、颈脖蜿蜒而下,如一道道小溪交错纵横。

男人的动作越发狂猛而热情了,吻著美丽的羽人,几乎想把他吞吃下去,“再替我生个孩子吧,爱尔玛。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情形。你那时多麽年轻,多麽漂亮啊,就象最圣洁的天使,对著我笑得那麽好看……”

男人忘情的言语让本已深陷迷离中的羽人忽地又清醒过来,不知是从哪里压榨出的一股力量,令得他竟然瞬间挣脱了男人的束缚,手脚并用的从床上翻滚下去,急切的想要逃离这令人绝望的处境。

“骗子,畜生!你现在还来说这样的话,还想迷惑我吗?”羽人沙哑著嗓子,一双万年冰霜般的天蓝se 眸子里满是悲戚,“我永远不会忘记是你带人杀了我的族人,我会永远恨你,到死都会诅咒你!”

“那就来吧!”男人追到地上,再次将羽人压制在自己身下。

不管他怎样的撕打和剧烈的挣扎,还是强行掰开他残废的双腿,chu暴的将自己还未发泄的欲望一顶到底。

就算心里有再强烈的不愿意,可被勾起情欲的身体还是轻易的接纳了男人的进入,甚至有无法掩饰的y靡的欢喜。

泪水从紧闭的蓝眸中如泉水般涌出,羽人已经无法再去面对自己这污浊的身体和这y乱的场景。

可男人还要用言语继续刺激他濒临破碎的心,“还记得我们在神前立下的誓言吗?瓦鸠斯人从来都是最忠贞最专情的,你就是再恨我,也改变不了我是你唯一配偶的事实。爱尔玛,接受我吧,我们从前不是也曾经很快乐吗?都已经十七年了,死了人早化成了灰,为什麽不让自己好过点呢?”

“闭嘴!你闭嘴!”

“既然你忘不了仇恨,那就好好替我生孩子吧。要是这胎能怀上,生下来你自己带好不好?还有阿诺,你教教他吧。你如果肯教他,他一定会比现在强大十倍不止!你可以教他来仇恨,来杀我,来替你们族人报仇,好不好?”

“你这恶魔……你,你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你是魔鬼……魔鬼!”

“是啊,我是魔鬼,那你就来想办法杀了这个魔鬼啊!为什麽还要这麽痛苦的忍受,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你爱我的,对不对,爱尔玛,你是爱我的!”

“不……我不爱!我恨你……恨你!是你毁了我,害死哥哥和我们族人……这世上我最恨最恨的就是你!”

……

r体交媾的撞击声,哭骂声,喘息声,和著鲜血和眼泪交缠著流下,痛苦得快要让人窒息,一如在茧中挣扎的蛹,遍体鳞伤,疮痍满目。

而在银河系的另一边,米尤德星球的夜,却永远不会有月光,只有满天的星光闪烁。

时间已晚,早哄了孩子睡觉,男人独自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在漫天星光的陪伴下,翻看著那人留下的录影片断。

“宝宝,过来,看爸爸。你这是在玩什麽呀?把玩具拿起来好不好?”

调皮的小婴儿,似是故意在跟那人作对,越追著他跑,他越发咯咯笑得厉害,非要把小脑袋转过去,只露出两片白嫩嫩的小屁股。惹得那人急了,上前一把将小婴儿抱起,作势拍打著他小屁股,咬牙怒骂。

“你这个坏东西,故意欺负爸爸是不是?爸爸给你打扮得这麽漂亮,你就不能好好录一段吗?是不是看爸爸舍不得打你就故意使坏?哼,你要是再这麽捣蛋,爸爸就把你扔到摇篮星去,让你父亲来教训你!哼,他的巴掌比爸爸大,力气也比爸爸大,打起人来很痛很痛的哟,你怕不怕?”

小婴儿也不知听懂了大人的话没有,只一个劲儿扒拉著那人的衣服,手足并用往他的怀里拱,笑得前仰後合。

“臭坏蛋,豆沙是个最臭最臭的小坏蛋!哼,爸爸不要你了,把你扔出去算了!”

那人一面气鼓鼓的说著,一面又作势去咬小不点胖乎乎的小脸蛋、小胳膊上软r,却越发逗得小婴儿开怀大笑。

几乎真人大小的三维投影,逼真的在房间里还原了当时的情景。将每个动作都展现得异常清晰而传神。

男人有瞬间的恍惚,似乎那人还在这个屋里,就在自己面前。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揉揉那人银蓝se 的长发,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却在穿过光影时眸光一黯。

关掉了录影,房间里顿时失去了欢笑,只剩一地空荡的夜se ,在身後满天星光的映衬下,更觉落寞。

今天,是母亲节,孩子的家庭都会由伴侣跟孩子一起为他们的母亲或者母父庆祝。

男人也准备了礼物,一份给自己的母父,一份给那人的母亲。如果那人没事,这应该也是他过的第一个母亲节。

他期待了好久,男人知道。

可他并不知道的是,男人也为此准备了好久。

可是现在,给他的那份礼物,却只能收进柜子里,无人开启。

男人忽地有些莫名烦燥,心里那个空起来的地方象是被看不见的丝线拉扯著,通向遥远的不知名的星空。

他等不下去了!

男人霍地站了起来,做出了某个决定。

忽地,房间里粉se 的监视灯闪烁起来,这是连通向婴儿房,便於父母随时观察孩子状况的设备。

男人立即大步出去,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婴儿房里传出奇怪的动静。

柔和的夜灯下,已满一岁的小家夥不知什麽时候醒了,此刻,正拿著那人的一张照片自娱自乐。

他把照片放到自己脸上,然後咯咯咯咯的笑几声,再把照片拿远些,亲两下。然後,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

男人起初不明白,便站在门外多看了一时。可是忽地,他想起刚刚录像里,那人咬著小家夥的软r,逗得他开心大笑的场景,瞬间只觉酸涩的热流直直冲向眼底,非得极力克制,否则随时都能决堤!

那人走了,再没有人会用这样亲密的方式逗弄他们的孩子。

因为那是专属於天下母子的专例,别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做不来的。

孩子虽然还小,却不是一点不记事。他在用这种幼稚而笨拙的方式,思念他的母父,思念曾经的欢乐。

再不迟疑的推开房门,男人把被意外打断,还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小家夥抱进怀里,心疼的用下巴蹭著孩子柔软的,还带著n味的颈窝,用低沈沙哑,略带哽咽的嗓音告诉他:

“父亲这就去把爸爸找回来!现在就去!”

孩子似乎听明白了,在父亲有力的臂膀里,露出了虽然幼稚,却是无比期待的表情。

很快,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就上了悬浮车,消失在了茫茫夜se 里。

作家的话:

唉,阿诺也是个杯催的娃。豆沙也是。写得自己眼眶都酸酸的,我这究竟是为哪般啊?>_<|||

然後,继续求票,求各种留言鼓励。

然後,也谢谢lkjklkjh、maggie758587、夜媱、taco0407的礼物哦~

☆、(22鲜币)机甲-25

1048年5月26日,周末,休息。

早上7点半,汤阿诺准时结束了每日必修的晨运,满头大汗的回到宿舍。

先去冲了个凉,然後习惯x的围著条浴巾就走了出来。却见一个不明物体顶著条大浴巾,抱著枕头,明显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摇摇晃晃来到面前,见他还打起了招呼。

“早啊……啊啊!”

原来懒洋洋的招呼瞬间提高了八度成惊叫,任谁的耳膜都受不了。汤阿诺只觉额上青筋又有爆起的趋势,不得不更大声的吼了一嗓子,“闭嘴!”

很好,尖叫被镇压了。换作弱弱的带著不满的嘟囔,“你……你一大早的脱得光溜溜的做什麽?把我吓一跳。”

他还有理了?汤阿诺恶狠狠的瞪过去,“你洗澡还穿著衣服啊?还有,我才没有光溜溜的,我围了浴巾!”

“浴巾不……”

“你要看不惯的话,就搬回你的宿舍去!”

终於,这句杀手!成功的把那家夥还没说出口的抱怨给堵了回去。可是在转过身的瞬间,汤阿诺却有一种近似悲凉的情绪在心口蔓延。他究竟是怎麽给自己惹回这个大麻烦的?

话题还要从母亲节那天说起,他不过是偶然动了一回好心,把这个叫夏言的男孩带回宿舍住了一晚,没想到从此就万劫不复,给人赖上了。

当然,其实汤阿诺也能理解。虽然父亲已经给男孩交纳了奎托斯学院的所有学费,学校也给夏言安排了新宿舍,但是在奎托斯这种贵族学校里,欺软怕硬,嫌贫爱富的风气还是非常浓重的。尤其是那种四人间的宿舍,里面各种肮脏和争斗只可意会,不须细说。

不过各人有各人的路,汤阿诺能住独立式的高级公寓那也是用血汗换来的,所以他觉得让男孩一来就去住四人间也没什麽。

可是他忘了,夏言这家夥别的本事没有,天生具有高度警惕x。

先是以熟悉环境为由,在他这里赖了几天,一旦认清形势,他就绝口不提要走的事了。

汤阿诺也曾冷著脸催过几次,可每每这家夥就会用那种受了天大委屈的眼神看著他,好似自己是什麽凶残狠毒的恶霸。然後──

该干嘛干嘛,总之不走。

汤阿诺又不能把他当成小狗般拎著脖子扔出去,於是就这麽一拖再拖,不了了之。

他也曾经想过,反正自己一人住这麽大的房子,多一个人也没什麽。只要男孩能帮他收拾收拾家务,做做饭什麽的也就算了。

可是,汤阿诺再一次失策了。

这个叫夏言的家夥不知道是从前真的从没干过家务,还是借著失忆为由不想干活。总之,让他干活那是各种杯具,以至於为他善後的工夫比自己做还要累。

於是,眼下二人形成一种奇怪的相处模式。

汤阿诺明明嗓门比这男孩大,拳头比他硬,起得比他早,睡得比他晚。可偏偏收拾家务,料理一日三餐的全是他。如果不是有机器人管家帮忙,汤阿诺相信自己绝对已经被这男孩折磨得神经崩溃了。

泄愤般的把浴巾扔下,弯腰拿衣服穿上。却忽地听到背後又传来一声惊呼,“你换衣服怎麽也不关门?”

“你进别人房间就难道不会先敲门?”汤阿诺觉得自从这家夥闯进自己的生活,他的忍耐力和嗓门都在不断的被刷新中。

“呜呜,我一定会长针眼。”

这种时候,更吃亏的难道不是自己吗?屁股都给人看光了,让他这个处男情何以堪?汤阿诺悲愤的想著,可是心头的无名大火却怎麽也发不出来。

因为他毫不犹豫的知道,如果自己敢就这个话题争论下去,那家夥搞不好还会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让他负责。

nono!汤阿诺一想起要自己跟这家夥这样那样,就果断抛弃了这个念头。可耳朵却微微有些发热,这肯定是因为生气,不是因为他想入非非!

幸好,上天总是没那麽残忍。他在不负责任的把这样一个家夥丢进汤阿诺的生活的同时,也给他找了一点乐子。

吃过早餐,眼看夏言趴在新加的书桌上跟一大堆功课辛苦的奋斗,而自己却能悠闲的捧著杯果汁坐在一旁闲看,心情总算愉悦了几分。

欧纳西斯家族从来不养废物,奎托斯学院虽然有钱就能低,但也不会让一个废材从这里毕业,所以做这里的学生都相当的辛苦。

尤其夏言新来,又失了忆,当然会手忙脚乱。

不过好在他的记忆神经虽然被切除,但掌管知识的那部分还保留著,所以虽然辛苦,但汤阿诺感觉得到,这男孩以前应该学过机甲知识,有些功底。

这应该感谢科技昌明,还是父亲大人手下留情呢?微微挑起眉峰嘲讽一笑,汤阿诺再看向男孩顶著那头乱乱的银蓝se 短发,皱著小脸,冥思苦想的样子不觉就带了几分温情。

或许,这才是他始终觉得无法忍受,又一忍再忍的缘故吧。

因为他,总会让他想到母父。

虽然夏言长得和母父并没有半点相象之处,但是他们身上都有一种类似的气质,温和纯净,与世无争。

不过男孩比母父幸运,他虽然失去了过往的记忆,起码还能保有开朗纯真的心。但是母父,却背负著过去,只能把自己的心冰封。如果可以选择,汤阿诺宁可让母父跟男孩一样失去记忆,也好过他现在活得这麽痛苦。

“汤阿诺,这个题我不会,你可不可以教下我?”

刚升起的伤感立即被打断,虽然不耐烦,但看著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汤阿诺还是心软了。

“拿来我看看。唔……这个题我昨天不是讲过一道类似的吗?你怎麽又忘了?”

“有一样吗?明明不一样啊!”

“算了,跟你讲也讲不明白。这种机甲战术的题还是要到实际c作中才能更深刻的体会,你下午跟我去机甲训练室吧。”

“可不可以不要去?我打不过你,你就教教我嘛。”某人开始装可怜。

汤阿诺只觉左额上下来三条黑线,“难道打不过就放弃?那你怎麽进步?”

某人继续装可怜,“呜呜,那我能不能不学机甲战斗?我学机甲制造。”

右额上又下来三条黑线,可还是耐著x子讲道理,“你就是要学机甲制造,也得把今年剩下六个月的基础综合课完成才行。再说,身为一个优秀的机甲制造师,哪有连机甲战斗常识也通不过的?那你就是做出机甲来,也不会有人信服。”

“那我可以做机甲配件!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大师的,能做个好的助手也不错呀!”某人很欢快的给自己找好了退路。

火渐渐的升起,汤阿诺很想保持一贯的冷静,却不得不凶神恶煞的吼道,“你j神力二级,体质b级,这样的资质虽然不够优秀,但完全可以满足学习需要!多学一点战斗有什麽不好,将来跟人遇上才不会吃亏!”

看男孩还想躲闪的眼神,汤阿诺又想起那道引以为终生之憾的火红se 身影,态度坚决的下令,“没什麽可说的。下午跟我去实战,不愿意就给我搬出去!”

对付某些人,就必须强权才可以!

呜呜,某人这回是真要哭了。瘪著嘴作垂死挣扎,“那……那你先带著我做练习……还有,我要用你的小白。”

“可以!”火大的扔出两个字,想想又忍不住道,“别乱给我的机甲起绰号,它叫雪奴,不叫小白!”

“我不是给它起绰号,只是起了个小名。”眼看对面的家夥又要发火,男孩弱弱的答完,赶紧转移话题,“那晚上可不可以吃鱼?”

噗!汤阿诺心中一口老血快喷出来了。

难道监督他学习是自己的事吗?他为什麽能这麽心安理得的提各种条件?还把那双无辜的黑眼睛睁得那麽大,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就象是从前小时候家里养过的那只异星小猫,什麽事都不做,成天只知道懒洋洋的晒太阳。高兴起来就追追蝴蝶,扑两个团子,馋起来就去厨房偷吃小鱼干。

可就是这样,也让人无法狠下心肠不理它。只要它睁大眼睛满是无辜的望著你,你就会觉得整颗心都要化了。

就当是养了一只猫吧!

汤阿诺努力说服著自己,虽然心里很有点不爽,但还是哼了一声,算是间接答应了,“看你表现!”

哦哦!对面那只人形大喵总算是找到奋斗的动力了。他是到了奎托斯学院,才知道鱼有多贵。就连汤阿诺这样的富二代也不是天天都吃得起,至於自己,就想都不要想了。

汤伯伦虽然热衷於收养义子,但绝不会宠溺孩子。除了衣食住行,就连汤阿诺想要过得好一点,都得自己想法去赚零花钱。夏言倒是也想找个地方打打工,不过一早就被汤阿诺给掐灭了。

汤阿诺这点真是好心,因为初来乍到,还是应该以学业为先。要是月末的考试成绩太凄凉,下一个被送走的可能就是他了。

汤阿诺深深了解自己的父亲,他在这方面可永远都不会心慈手软。

再说,象夏言这样没什麽本事,就算是去打工,也赚不到几个钱。更何况以他那副尊容,恐怕招来的麻烦还会更多。

当然,这样的话汤阿诺就绝不会告诉他了。免得他还以为自己有多麽关心他,那这家夥的尾巴肯定会翘得更高的。

绝不能惯!

汤阿诺下决心要做一个严厉的家长,首先就从下午开始。在男孩的机甲训练上,他可绝对不会手软。

唔……他要是这麽喜欢吃鱼,也许可以拿这个来促进他学习吧?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少年金se 的头发上,显得他认真思考的样子更加好看了。

米尤德星,郊区农庄。

机器人管家四方颇为忧虑的看著一大早就起来忙碌工作的老主人,几次上前提醒他休息,却被老主人挥手拒绝了。

正在考虑要不要给爱兰主人打个电话,让她来劝劝老人,就听门铃响了。四方连忙迎出去,开了门,却见是家中的另一个小主人,祈故乡。

正想让他劝劝老主人休息,却见小主人放下书包就往里面的工作间而去,“太爷爷,你还在忙著呢。有什麽要做的?我来帮你。”

祈端终於从一大堆机甲零件中抬起头来,“小雨来了啊,你自己坐吧,要吃什麽喝什麽让四方给你拿,太爷爷就不陪你啊。”

“我不要太爷爷陪,我是来帮忙的。”十三岁的祈故乡说著话,就很自觉的洗手进了工作间,拿起一组小的零件,开始组装。

孩子的手纤细而灵巧,很快就把这组零件组装完毕,甚至还融入了他的j神力。

祈端露出老怀宽慰的表情,对小孙子又指导了几句,就继续埋头开始做他的工作了。四方看祖孙俩一起陷入工作狂状态,只好去准备了茶水点心,放到他们触手能及的地方。然後,坐在一旁等候吩咐。

它也看出来了,祈端要做的,是一具一级机甲。为此,他甚至把留作传家宝的材料都拿了出来。

可是,这是做给谁的呢?

祈故乡从来不问,为什麽太爷爷自从出院後,就要争分夺秒的制作这样一具机甲,他只是在每个周末和学校放假的时候,尽可能的过来帮忙。

毕竟,祈端就算是水平足够,可岁月不饶人,以他一百多岁的高龄,再想要打造出一副完美无缺的机甲就是件异常艰难的事了。

而祈故乡虽然在经验水平上远不能和爷爷相比,但孩子灵活的手脚却可以在不少j细的地方帮到祈端的大忙,省了他许多事。

而自从一年多前家里出了那样的事後,本就认真学习的祈故乡更加刻苦了,也懂事许多,象祈端在做机甲的事,他虽然知道,却连妈妈也瞒过了,成为爷孙俩的小秘密。

这一忙,很快到了下午五点。

祈端无论如何不肯让孙子再忙了,本要留他过夜,可在接了一通电话後又改变了主意,让管家四方开车送他回学校去。

“太爷爷这里有点事要做,就不招待你了啊。”

祈故乡墨黑的眼睛深沈的看了祈端一眼,乖巧的点了点头,什麽都没问的就走了。其实他知道太爷爷要做什麽,经过半年多的时间,机甲的零件已经基本完成,太爷爷所要做的,无非是──组装。

这是最重要也最关键的一步,绝不能有人打扰。

而刚刚那个电话,应该是有什麽消息了吧?祈故乡知道,雷蒙德受伤後,军队给了他一年的假,可是雷蒙德在复健了半年之後,就在前两个礼拜,突然带著小豆沙离开了。

据他留言说是去战友那儿散心兼训练了,可祈故乡不信。他隐隐猜到点什麽,却不愿意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他要是说出来,全家人一定会反对的。

所以他得保密。

在到了学校,要下悬浮车之前,祈故乡想想,还是特意跟四方交待了几句,“别把太爷爷的事告诉妈妈,否则太爷爷会伤心的。他年纪已经这麽大了,难道你想要让他的晚年过得毫无希望吗?”

智能机器人眼部的红灯闪了闪,最终换成低低应了一个字,“是。”

祈故乡拍拍他的头,放心的走了。

而此刻在郊区农区,那个去“散心”的家夥又回来了。

作家的话:

阿诺童鞋,终於意识到自己养了一只喵了。身为喵星人,总是会有各种福利滴。这再一次证明:桂花是亲妈,偶没有黑化!\(^o^)/

谢谢cyawen2送来这麽多的礼物,整整22个耶,攒了很久吧,谢谢你了。亲~ 也祝大家周末愉快,天天开心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