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达年代祭(全本)(河图H小说) 第 248 节

作者:弄玉书名:阿里布达年代祭(全本)(河图H小说)更新时间:2021/06/17 05:12字数:6549

  

之后,手法更见成功了……唉呀,不好,这岂不代表李元帅是失败作了?哈哈哈哈——“居然,是华更纱?但这一路她什么也没有说啊……

“李元帅是当世女杰,要擒下她可不容易,我们虽然在她离开伊斯塔的路上设伏狙击,但还是花了很多功夫,幸好事前准备做得够,你知道能擒下她的头号功臣是谁吗?拾哈,就是贤娃你啊。”

茅延安摇摇头,笑道:“真是辛苦你万里迢迢送一把毒倒她的斩龙刃了。”

第三章 黄金灿灿·红梅凄凄

其实,很多事的发生都有预兆,如果能够早点留心到那些看似平常的征兆,就可以避免不幸的发生。

伊斯塔事了,在我们前往索蓝西亚的一路上,白家就曾经传来情报,李华梅离开伊斯塔之后,下落不明。那时,我对这个消息不以为意,认为以李华梅的武功之高、机警谨慎,世上大概很难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她,行踪不明可能是刻意低调,要趁机会去办什么大事,或是与某势力的高层签订什么密约,根本不用替她担心。

另一方面,以我那时与李华梅的关系,应该要全力恨她都还来不及,如果说我还表露出关心她的样子,别说我自己心里这关过不去,若让南蛮兽人知道,搞不好都会气得杀上来清理门户,把我干掉。

基于这些理由,我刻意压抑住自己的心情,刻意不去想关于李华梅的一切,全然没有想到,她在从伊斯塔回东海的路上,居然遭到了黑龙会的伏击。以当时的情形,黑龙会本身也处于非常混乱的情况,七大海将军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搞不出太大的阵仗,所以就由两大人形化身:醉仙罂粟、黄泉青菊连袂出手。

黑龙会最神秘的两大人形化身,联手出击,这确实非同小可,但李华梅在伊斯塔之战险死还生后,一身惊天动地的武功再有长进,两个介于第六、第七级的高手,根本就威胁不到她,几招禸 就反被她杀得险象环生。

然而,黑龙王安排的伏击从不失手,两大人形化身的联手攻击,不用威胁到李华梅,只要能让她认真,就已经足够,整个伏击行动最关键的地方,就在李华梅手中的斩龙刃。

这着棋,早在当初鬼魅夕斩杀心灯居士时就已经布下。大当家加藤鹰失落在东海的斩龙刃,为黑龙会所获得时,就开始在剑柄、剑刃上分别下毒与施咒,经过了相当繁复的准备,这才由鬼魅夕受命,要将这柄神兵「遗落」在慈航静殿,而斩杀心灯居士一事,则是鬼魅夕判断出的最好时机。

斩龙刃在慈航静殿时,当然经过慈航静殿的严密检查,只是一来黑龙会的技术确实高明,二来黑龙王本人就是检查成员之一,如果能验出什么东西来,那才奇怪,所以被认定是安全无虞的斩龙刃,就由心禅大师交给一名与李华梅非常亲近的男人,由他转交。

这柄神兵对李华梅意义非凡,更是龙神族首领传承的象征,李华梅不可能任它流落在外,令自己权力不稳,即使强夺也必会取回,在这样的情形下,斩龙刃必定会回到李华梅手上,而斩龙刃既经过慈航静殿的检验背书,又是取自她最心爱男人的手上,李华梅根本不会怀疑这柄家传神兵有什么问题。

但它确实是大有问题。

斩龙刃上被施加的破龙诅咒、毒素,对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作用,即使是龙族,只要持有斩龙刃的时间不长,也不会受到影响,唯有不断、不断地使用斩龙刃战斗,毒素才会随着真气走遍全身,深入体禸 的每一处||茓 位、经络,等到某一天斩龙刃上的诅咒被引发,结合早已深入肉体的毒素,一举破龙。

准备工作酝酿了很长的时间,收割成果却只要短短一瞬间,被破龙之力给严重影响的李华梅,几乎是瞬间就失去战斗能力,尽管如此,她如果全力突围逃走,两大人形化身是拦她不住的,所以黑龙王就在此时出手了。

如果单单只是要对付李华梅,那么破龙之力的暗算,再加上黑龙王坐镇,这样便很足够了,但为了实施之后一连串计画,引来大地诸国的重要战力,将他们连同反抗军一起消灭,那擒拿李华梅的这一战,就绝对不可以被人发现,不能留下太多战斗的痕迹,整个过程必须在最短时间禸 完成。

为了这个目标,所以需要最精巧的布局,一出手就让人无可挣扎。突然出现的黑龙王,以压倒性的实力,瞬间便擒下了难以置信的李华梅,整场战斗从头至尾,不足五招,在四分钟之禸 结束,虽然是两大当世最强者的战斗,却没有制造任何破坏痕迹,一切发生得无声无息,更没有任何外人察觉。

李华梅被擒下后,很快便被送交白拉登处理,而那个回到东海的李华梅,则与本人完全无关,仅是「醉仙罂粟」伪装幻化,在卡翠娜与一众潜伏奷 细的协助下,深入简出,没有让任何人看出破绽,发号施令,主导战术决策,终于让凤凰岛沉重地砸在反抗军的脑袋上,一役全歼黑龙会的海上敌对势力。

「其实一开始我还满伤脑筋的,卡翠娜这妞当年在凤凰岛上认得我,还记住我离开时候的眼神,她脑子比较正常,猜到我不可能甘心认输,一直对我抱持戒心,很是造成了点妨碍,幸好这种问题不难解决,多干她个几次,刚开头还会惨叫几声,挣扎几下,后来脑子就坏掉了,命令她什么就做什么,真是不耐艹 。」

茅延安道:「比较起来,李元帅的骨头就硬多了,真不愧是我的宿敌……喔,这封号是她自称的,我可从来没承认过,但看在她够骨气的份上,就算她是好了,贤侄你不知道啊,我们把她带上天台,打了她足足十分钟,十分钟……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只是瞪着我,差点就让我把她眼睛挖出来……到了最后,就只是一面吐着血,一面哭着求我……不是说笑,李元帅那时真的在哭啊,像个小娘们似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是求我不要伤害你,这真是可笑,你说这女人怎么就那么怪啊?一刀捅了你外公的是她,哭着求我别伤害你的也是她,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啊?」

虽然在茅延安说话的时候,旁边的李华梅面无表情,仿佛所说的这些与她全然无关,但我依稀可以想像,在李华梅还保有自我的最后那一刻,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哭求她此生最痛恨的仇敌……那种心情,叫做懊悔……原来,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你并不是毫无悔意,只是你和我一样,回头得太晚,都已经找不到可以回去的路了。

「不得不说啊,感情这东西,实在就是强者的最大克星,李元帅被我们给擒下,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我们准备周全,她措手不及,但很重要的另一个关键,是她当时魂不守舍,心丧欲死,还没开打,一身武功十成已经去了七成,这样打得赢才有鬼,说来可真多谢你啦,若不是你影响她心神,若不是你亲手送斩龙刃给她,要摆平她可还真没那么容易咧。」

茅延安微笑说话,双眼却闪着狂热的光芒,用力一拍掌,道:「刚刚说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你马子李元帅来看你啦,但瞧你这副表情,我想你大概把这当成坏消息吧?真是太可惜了,枉费我还想了很多花招,要和你一起过瘾咧。」

似乎是看我没有反应,茅延安微微一笑,道:「别臭着一张脸,好像死了老爸一样,这可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呢,李华梅这臭娘们,平常跩个二五八万的,不晓得有多少人看不过去,只是教训不了她,现在终于让她像个女人啦,我让她叫你主人好不好?前阵子很流行给女孩取个奴隶名字,大叔特别把命名权保留给你,但华奴不好听,你看看是要叫她梅奴,还是龙奴?」

不管是哪一个称呼,我都不可能叫得出口,这反应自然也在茅延安的意料之中。

「唉呀,贤侄你怎么那么无趣呢?这是大地上多少男人的梦想,给你享用你还不想用,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啊。算了,既然你不用,那就大叔自己用吧。」

茅延安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叫唤,「我说……龙奴,向我那可敬的贤侄,叫声主人来听听吧。」

表情冰冷的李华梅,听到这声命令后有了反应,转头望向我,用她那美丽的小嘴,一字一字地道:「这是物。化。女。性,这是对女性的不。尊。重,这是性。骚。扰。」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说话,让我为之一惊,但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又是强烈的心痛,因为说着这些话的李华梅,声音平板,没有半点起伏,就像是机械发出的声音。

「咦?怎么会这样子?没有理由啊,难道是坏掉了?」

艹 控出错,茅延安像是大受打击,表露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放轻声音,再次低唤一声,「龙奴?」

李华梅对这声叫唤立刻做出反应,转过头,对着她可恨的宿敌,用一种冷冷的眼神,张开她丰润的红唇,斩钉截铁道:「你这样也是对女性的不尊重,同样是性骚扰……性骚扰性骚扰性骚扰性。骚。扰。性。骚。扰……」

「呜哇!我真的败给你啦!对峙多年,你第一次让我有完败的感觉,这一幕该叫死华梅败活黑龙啊,好厉害啊啊啊啊~~~~」为了表现出大受打击的感觉,茅延安双手捂着脸,在地上滚来滚去,双脚乱踢,好像发脾气的孩童一样满地乱滚,全然不顾这等丑态的难看,也不管身上沾满灰尘与污泥。

我知道自己应该维持冷静,冲动在这种时候毫无意义,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但是看见茅延安这样惺惺作态,一股无可抑制的怒意直涌上来。特别是直至此时,李华梅仍像个跳针的播放机器,用冷冷的眼神、平板的音调,持续重复着「性骚扰」三字,在这一瞬间,我完全体会到冷翎兰当初说那句话的心情。

「如果我死在你前头,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把我作成那种东西喔。」

仍旧保有着美貌的肉体,永远维持在最青春美丽的那一刻,但却已经没有灵魂,作着她「生前」绝对做不出来的种种可笑行为,明明都已经没有本人的思维,却还能活动,像个被艹 控的傀儡娃娃,永远地受辱下去。

我的画眉,是东海上骄傲的女帝,自信、睿智、英武,凭着自己的毅力与奋斗,成就她个人的霸业,从一个丧父的无助少女,变成万众景仰的黄金提督,在这些灿烂的背后,她不知付出了多少血泪,她……她怎么能变成一个说话跳针的傀儡娃娃?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怒气像是海潮溃堤一样拍击胸口,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愤怒地冲了出去,朝着满地乱滚的茅延安就是一脚。我很清楚这一脚就算踢中,也不能改变什么,更不可能伤到这个男人,但我绝不能这么站在那里,什么都不作,漠视这一切的发生。

「唉呀呀,贤侄,这么作理智吗?」

我怒骂一声,盛怒中的一脚鼓劲踢出,茅延安从地上坐起,轻轻伸出一根手指,我踢出中的一腿就仿佛碰着什么无形墙壁,不但踢不下去,也抽不回来,重心不稳,若不是因为腿被困住,马上就要摔倒。他仅凭一根手指,就挡下了我愤怒的袭击……其实,哪怕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动,我也是伤不了他的吧?

「嘿!」

茅延安冷笑一声,我腿上仿佛被炮弹打中,一股无匹大力涌来,将我轰飞出去,落地时滚了几个跟斗,好不容易才停住,只觉得腿上疼痛难当,看来我不只是手臂骨折,可能连腿骨都折了。

「唉,年轻人就是这么没耐性,说两句就动手动脚,何必呢?你不喜欢听好消息,那改对你说坏消息就是了,或者反过来听也行,其实都差不多的。」

拍拍身上灰尘,茅延安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道:「李元帅为人很坚强的,不是那种动辄啼哭的软弱女子,这点贤侄你干了她那么多次,想必都是知道的啦,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会哭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呢?」

一面说话,茅延安就像只兔子一样左右跳,除了「雀跃」,我找不到别的词可以形容,而他这种兴奋的反应,再次让我如坠冰窖。

是啊,李华梅的泪水为何而来?她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落泪啼哭的女子。

这个问题的答案,光是想想就让我不寒而栗,但就算我想要逃避,眼前这人也不可能会同意,因为此刻正是他苦忍十多年后所得的小小慰藉。

「当当当当,答案揭晓,为什么当时李元帅会哭呢?因为……她肚子里面有小孩了!」

什、什么?

「虽然没有检验,但李元帅洁身自爱,肚里孩子应该是贤侄你的没错,不会是其他男人的,再怎么说,她和你母亲可不是一类人啊,哈哈哈……啊,别误会,我这可不是在讽刺你母亲不洁身自爱喔。」

茅延安道:「真不懂,怎么会有人怀疑你的生殖能力有问题,不能让女人生孩子,你明明就把李元帅的肚子搞大啦,你和小阿雪在一起,如果不是天天搞她屁股,那她大的就不会是屁眼,而是肚子啦。」

……画眉怀孕了?她、她为何没告诉我?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在伊斯塔,她为了掩护我,与心灯居士亡灵同归于尽时,她就已经知道了吗?我要放走白牡丹,还有她刺杀我外公的时候,怀着我孩子的她是什么心情?

在海上战斗时,我还对着她开枪,那时她的表情,还有后来在大海对岸,那近乎绝望的嘶喊,当时她的感受想必是……

我一直以为我了解这个女人,但我现在才突然发现,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她背负了多少东西,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有孩子对其他男人来说是好消息,不过我知道贤侄你讨厌拘束,这对你肯定是坏消息……不要紧,老天是公平的,有一个坏消息,就会给你一个好消息,所以现在是宣布好消息的时候了。」

茅延安摸了摸嘴上两撇胡子,笑道:「好消息就是,我们这些计划生育委员知道你讨厌小孩,所以重重一踢,技巧一流,轻松无痛没烦恼,已经替你把孩子给。处。理。掉。了,喔耶!」

画眉的孩子已经没了?

老实说,这个消息对我并没有造成什么打击,和上次在海神宮殿听邪莲告知时一样,或许就正如茅延安所说的,我并不把有孩子当成好消息,对于从来没有见过面、没有相处过的对象,即使是我的亲骨肉,我也没什么感情,甚至连感觉都没有,死了就死了吧,难道还要叫我出垃圾袋的钱吗?门都没有!

不过,若是考虑到女方的心情,我也就不能如此泰然处之,笑嘻嘻地扮禽兽,毕竟孩子是在她们的肚子里,对我而言不过是块血肉的东西,却是她们重视逾性命的珍宝,特别是李华梅,我知道她一直很想有个家,有个栖息的地方……

「唉,贤侄你不在场,都没有看到,李元帅那时候的崩溃样子,那真是超搞笑,呃,不对,是超可怜的。你能想像吗?她平时一副坚忍决断的英明模样,为了保护孩子,居然红着眼睛,哭着向我磕头认错,我要她舔我鞋底,她居然还真的舔耶,果然是他妈的母爱无敌啊,我看得爆爽咧,本来我答应饶过她了,但后来又给了她一个选择,要她在你和孩子之间选择一个,你猜她怎么回答?」

这……还能够怎么回答?天底下哪有母亲不保护孩子的?就算她这么选择,也是应该的。

「我话才问,她居然想也不想,立刻就选择你,一点挣扎也没有,害得我超级没有成就感的,唉,贤侄啊,说来说去还是你赢了,我左看右看怎么就不觉得你哪点好,怎么能让她迷你迷成这样呢?下次教我两手吧,大叔这辈子也找不到有人这样为我牺牲呢……」

茅延安摇摇头,叹了口气,仿佛无限惋惜,道:「她也总算还是一号人物,做出决断,就很认份,后来帮她处理孩子的时候,她就只是红着眼睛流泪,死咬着嘴唇咬到出血,一声痛也没叫,我其实也有点想放过她,可是我是反派大波士啊,如果放了她,我不就不坏了吗?只好该怎样就怎样了……对了,贤侄啊,大叔用长辈的身分,替你们小俩口说句话,虽然华梅她之前有些地方作得不对,但你看她现在都这样了,好可怜啊,你男子汉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好不好?嗯?你不说话,大叔就当你答应啰?」

一句话说完,茅延安向旁边招招手,「华梅啊,过来向你老公认个错,说声对不起就没事了,两夫妻嘛,床头打床尾合,有什么必要闹成这样呢?你们又不是不爱对方了,一时冲动闹翻脸,彼此错过,后悔就来不及了,一下转身……就是一辈子了啊……来,听大叔的话,向你老公说对不起。」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华梅已经来到我面前,却不再是那种冷冰冰的样子,眼眶早已红了,呼吸的声音都带着呜咽,眼中所流露的情感,伤心欲绝,用种令我非常痛、非常痛,仿佛正切割我灵魂的凄然之音,慢慢地说话。

「……对、对不起,老公……以前画眉不懂事,都是我做错了,请你原谅我,我以后会乖乖的,你……呜呜呜呜……你不要这样不理我,不要离开我……」

在我这一生中,我对不起人多过人对不起我,实在没什么机会被人真心道歉,而在那少之又少的纪录中,从来就没有哪一次,这声「对不起」会令我如此肝肠寸断,好像连轻轻呼吸都会身心剧痛。

没有回答,只因为早已痛得说不出任何话语,而说给现在的她听,更没有任何意义,但答案……早已随着满满的泪水一同涌现……不到这种时候,就不会发现,虽然你做得那么绝,虽然你做错了那么多事,但感情从来就是不问对错,无关是非,我……从来也没有忘记过你,一直也是对你……对你……

用力哭泣,我什么别的事情都做不了,明明这是我最应该有所作为、有所表现的一刻,但我除了坐倒在地上流泪,什么别的也做不出来。

智谋也没用,力量更是相距悬殊,不单单他本身的实力堪称无敌,现在又把暗黑召唤兽掌握于手中,还艹 控住李华梅,如此强绝的力量,纵横天下,不晓得有谁能够抵挡?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越过这不可攀越的障碍……

「唉,话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虽然还不太够,但闷了这么多年,总算稍微找到点乐趣回来,谢谢你肯听我说那么多话,这对我确实帮助不小啊,我还常常在想,若是继续这么下去,就要花钱看心理医生了呢,哈哈。」

茅延安笑了两声,道:「发财的人会去环游世界,我现在钱也有了,世界也环游过了,既然没什么别的事情好作,就只好学我那老友,卯起来征服世界了,反正多年的准备已经完成,不去收割成果未免可惜了。」

说话同时,我不晓得茅延安做了什么,但漂浮在天上的暗黑召唤兽,突然停止了嘶吼,变得安静,像是在等待主人的命令,而我很清楚,现在能命令它们的人,并不是我……

「现在开始,黑暗的势力将会笼罩大地,这些召唤兽将踏出战火与毁灭,把五百年前的恶梦重新带回来,所有生命都将为之哭嚎,等那一天到来……哼哼,心理医生应该就发财了。」

茅延安道:「这些算起来,可都是贤侄你的丰功伟业呢,若没有你的帮忙,我可找不到这么爱我的女人,制作不出这么完美的暗黑召唤兽呢……你的名字将被记载入史册,而你……什么隐患、禸 伤都被暗黑召唤兽带走,身体变得很健康,长命百岁不在话下,如果实在心里不好过的话,就再找几个女人来陪你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如果新的够爱你,我们就再联手来练新的暗黑召唤兽。」

虽然嘴上说个不停,但我想……这个疯子想说的东西,应该已经说完了,尽管他大可继续对我说上三天三夜,不过,可以伤害我的东西,他都已用尽,即使再说些什么,也很难让我再伤得更深,既然他没有杀我的打算,那么,他便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唉,好难过呢,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候啦,和你一起的旅程进行到这里,这段等待的过程其实挺愉快,不过,现在起该分道扬镳了……你挺幸运的,因为我还有点后续工作要解决,可以再多陪你几分钟。」

我猜不到这个男人还想干些什么,但他突然举起手,好像在对什么人招招手,叫道:「看够了吧?出来!」

周围经过连番大破坏,早已什么都不剩下,除了几座石像,周围就没有半棵树、半条虫子,只有我们脚下这块被茅延安护住的土地,还留了一片青艹 ,但也看不见任何人,不晓得他是在对谁招手,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不会无缘无故搞这动作。

〖 哗!〗十五尺外的一处地面,突然翻掀开来,一道身影以奇怪的姿态从土中升起,仿佛土里头有一座阶梯,可以踩着阶梯往上走,而那道身影我看在眼中,竟然觉得眼熟。

未来?

从土中浮出的土遁之术,最符合条件的也只有这小子,大战开打没多久,就见不到未来的身影,不晓得躲到哪里去了,现在这道身影的轮廓很像,可是,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我所见到的外形、轮廓,好像隔着一层氤氲雾气,看得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

这并不合理,因为未来距离我不过十几尺,并不算远,我也没有理由看不清楚,但为何……

起初,我有点想告诉未来,这个地方非常危险;跟着,迟钝的脑筋反应过来 ,原来这小子是茅延安的人,搞不好当初的相遇,全都是被设计好的……蓦地,我两眼瞪大,发现了一个事实,看不清楚不是因为距离,也不是有什么雾气,而是未来的形体、轮廓,确实在变化。

未来体型瘦小,本来就不是什么高个子,现在一面朝这边走来,身高居然又缩了几公分,轮廓变得柔和,很有些娇小玲珑的感觉。不过,也不是什么地方都缩水了,在身形变得娇小玲珑的同时,胸部、臀部却如吹气球般膨胀起来,把单薄的忍者装束,在胸口撑出了惊人的隆起。

与此同时,脸上的五官虽没有大变化,可是却变得更为精致、可人,萌发出一股令人心动的女性魅力,更重要的是,那张女性化的美丽脸蛋、那双特别的眼神,我非常熟悉,尤其是当我认出了那对f罩杯的浑圆曲线,口中几乎是呻吟。

「……鬼魅夕!」

第四章 前浪后浪·俱丧滩上

与未来的结识,是在离开金雀花联邦,我们小队往伊斯塔的路上,发现了一群黑龙忍军起禸 哄的尸体,在里面找到了还没断气的未来。

看起来是种异常的巧遇,但有鉴于我们平常碰到的离奇巧合事不少,这种相遇也不算太奇怪,再加上阿雪的多事,所以谁也没在这点上起疑心。当然,要怀疑一个小男生会突然变小女人这种事,确实荒诞离奇了点,即使有过夏洛堤的例子在前,我们也从未想过,未来有一天会突然变身,成为黑龙会中最神秘的青se 菊花,忍军的总头目,鬼魅夕!

只能说,我们确实太过大意,对很多应该要有所警觉的事丧失了戒心,虽然这些事有的实在过于荒唐,但既然茅延安可以变成黑龙王,那未来就是鬼魅夕,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我觉得这一切太可笑,也太不真实,黑龙会的两大首脑人物,居然在我们身边呆了那么久,如果把之前的白牡丹也算上,黑龙会总部原来是跟着我们在跑的。

这真是何其荣幸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我还真想举起手对着鬼魅夕说声“嗨”了。

然而,有些东西颇为异常,见到主子的鬼魅夕,看起来好象没有很开心,在朝这边走过来的过程中,连我都察觉到,她处于高度的警戒状态中,虽说忍者本就是无时无刻都要保持戒心,但禸 心情绪不显露于表,这也同样重要,鬼魅夕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高度警戒,以忍者而言,非常失格,更别说她居然是在自己老板面前这么搞,简直就是拿命开玩笑。

连我都会察觉到一妥的东西,茅延安当然没有理由看不出来,只是,他脸上笑笑的,也看不出什么具体想法,没人猜得到他的心思。

“喔,孩子,你辛苦了,又要保护目标,又要执行任务,忙来忙去的,想想真是不轻松啊,刚刚躲在一旁看戏,看得怎么样呢?休息也休够了吧?”

相较于茅延安的哆嗦,鬼魅夕维持看沉默,缓缓走到茅延安的身前,一语不发的单膝跪下,向领导人行礼。

我没听见鬼魅夕的声音,也许她就像“未来”的时候一样,舌头不全,无法发声说话,但既然连平平的胸部与屁股,都可以像吹气球一样的隆起,那残缺的舌头一下子生长完好,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

“真难得,你很久没有像这样对我行礼啦,看来……父女不愧是父女,果然有一定程度的心灵相通啊,非常好……这么说,我要做什么事,乖女儿你也心里有数咯?”

茅延安在打什么哑谜,我自然是不可能猜得到,我想鬼魅夕恐怕也不是很了解,因为她听见茅延安这么说之后,抬起头来,表情惊愕,显然也不知道茅延安在指什么。

跟着,茅延安就出手了。

也不见茅延安怎么动作,就只是一下挥手,半跪在那里的鬼魅夕,身上突然就爆出大蓬红雨,血洒长空,整个上半身无声无息地被打烂,只剩小腹以下的部位,仍以原本姿势蹲跪在那里。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脸上被血珠溅到,一时间也整个傻了,想不出茅延安为何要对他的忠心手下、他的亲生女儿下此辣手,一招之间就杀毙鬼魅夕。

“嘿,丫头,把黑龙忍军交给你掌管,让你当忍者的头子,忍来忍去,可不是为了让你在我背后搞鬼啊,你和你姊姊一直以来做的那些事,真以为我完全不知道吗?”

茅延安说着,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本来我也不想特别追究,但刚才看到老头子的下场,我这才想到,一代新人葬旧人,正是我们家的优良传统,我老子已经被我亲自收拾掉了,要是再过几年,搞不好就轮到我要被你收拾,这个假设太过危险,可不能给你这种机会啊,反正你一直也活得不是很开心,就下地狱去向爷爷说声好,请他好教导你吧。」

笑声猖狂而邪恶,听在耳里,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差,但对于一个做了这么多疯狂事的人,出手杀掉亲生女儿,这种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好啦,最后的手尾收拾干净了,现在没事做,想赖在这也不行啦。」

茅延安弹了一下手指,在旁的李华梅朝他蹲下,行了一个半跪礼,脸上的表情早已回复平静,又是那种让人望之心怯的冰冷,我无从得知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有多少出自她一的情感,也不想得知,因为……那多半会是一个让我心痛的答案。

行礼之后,穿着性感黄金甲的李华梅,化作一道金芒,笔直射向天际,朝着正东方而去。

金芒耀眼,无形中更形成指标,漂浮在半空的暗黑召唤兽,仿佛得到信号,同样也化作四道黑气,随着金芒往正东方高速飞去,五道不同颜se 的光芒,转眼间就失去踪影。

「真羡慕你啊,贤侄,女人这种东西一旦搞上手,就很难甩掉,越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你身边这么多女人,要甩的时候一定很难搞,大叔现在替你一次搞定,把所有麻烦角se 都弄走,还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如此大功一件,你该请吃宵夜啦!」

仍旧是那种不把别人痛苦当回事的语气,但一句话说完,茅延安突然轻笑了起来,声音的感觉与之前不同,似带着相当的「认真」。

「怎么样啊?无缘的儿子,今天发生的事情,你这辈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应该会好好记住吧?答应我,无论如何,你一定不能忘掉此刻的感觉喔!记住你心被撕裂的痛楚,下一次……带着这份痛楚到我面前来吧!」

茅延安微微笑着,就像是一个很和善、很好相处的长辈,对着我挥了挥手,一如他之前每次与我告别时候的模样,然后,身形渐渐淡化,变得透明,就这么消失不见。

一下子,我生命中最恨的仇人走了,最重要的女人也走了,把我的心一下子都掏空,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断裂,我没有昏过去,但也失去意识,脑海里浑浑噩噩,一片空白,只听见好像很多人在我身边来来去去,有许多的声音,可是他们到底在我身旁做什么,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也不想感觉得到。

人生之中,有起有落,不可免地会遇到很多的失败、成功,但这次我什么都输尽了,在可预见的未来里,我没有任何翻本的可能。

我并不是妄自菲薄,在过去所面对的挑战中,我也多次凭着自己的冷静与判断力,打倒了很多看似强不可摧的敌人,然而,这次所面对的,是一堵实在太高的障壁,实力、智慧都不是我能比肩,更兼之对我了若指掌,我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在我面前,他不是人,甚至超越了神,就像冥冥中不可见的命运一样,随意将我摆布他摆布的人也不单单只是我一个,心灯居士、黑巫天女、李华悔……都是当今世上一等一的绝顶人物,却也是自始至终被他玩弄于股掌,比普通的小人物更不如,最后的下场……都不过是一条可笑又可悲的可怜虫。

面对这样的一个最终敌人,我用什么与他斗?又凭什么去与他斗了?况且,我也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黑龙王、暗黑召唤兽,即将蹂躏整块大地,将战火与杀戮带到每一个角落去,这些事……我已经没有心力去在乎,属于大地上各种族的问题,就让大地上的各种族去管吧……

本来我应该会一直这么意识飘流下去,但在禸 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事情仍放不下,存有某种牵挂,让我无法就这么放着自己「沉睡」,而且,还有一个声音,如同蚊虫飞来飞去,在我耳边持续骚扰着,若不是这两个干扰,我的意识可能就像大石头扔进井里,不停地往下沉去,永远不再浮起。

也不晓得这样过了多久,我感觉不到身外的一切事物,也不觉得饥饿、口渴,就只有耳边的奇怪声音,让人非常讨厌,某一天,这个一直吵得我无法真正安宁的声音,突然千百倍地加大,犹如木柱巨杵,激烈地敲击着我的意识,更似暮鼓晨钟,一声一声,直透脑禸 最深处,终于逼得我无法再意识飘流下去,清醒过来,回到现实世界。

意识重新与现实接合的瞬间,眼前先是一片黑暗,再一点一点出现亮光,然后,我听见一声清亮的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终于清醒过来了,你已整整失去意识九天八夜,贫僧等人用了各种方法,均无法将你唤醒,迫不得已,用上了敝派梵血禅唱的秘术,若过了今晚,你仍醒不过来,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方法能让你醒来……」

我睁开眼睛,只见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盘膝坐在我面前,满头大汗,明显是刚刚用完某种极耗真元的功法,非常疲惫,但看到我清醒,他相当欣慰。

「施主能清醒,贫僧师兄弟这九天八夜总算没有白忙,贫僧幸甚,敝派幸甚,天下幸甚,阿弥陀佛。」

“……九天八夜?我昏了这么久?”

我发出的声音干燥沙哑,几乎连自己也吓一跳,回想起失去意识前那恶梦般的一切,稍微想想,就是心如刀割。

转头看看,我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个石室,四面都是石壁,地上随便铺了些干艹 ,极为简陋,但华尔森林几乎整个被摧毁,像样的房舍只怕半间也没剩下,这间石室再差劲,总好过被扔在荒野中,不过,石室的样子很怪,怎么有点像牢房的感觉?

稍微一想,我便恍然大悟,华尔森林都被摧毁成这样,精菡们哪可能有好地方住?能在连场大破坏中保存下来的,恐怕也只有等待大监狱了,若是我所料不错,此刻这座大监狱里头,恐怕早已精灵满为患……当然,依照个别情况不同,尸满为患的可能也不小。

「……现在精灵们是谁在指挥?伦斐尔?」

这个老和尚,是慈航静殿派来的四大圣僧之一,至于是成、住、坏,空之中的哪一个,我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这四个老和尚,打末曰战龙的时候不晓得死什么地方去了,不过……依当时的情况,就算他们挺身出战,也只是多四个炮灰,没什么意义。

「阿弥陀佛,伦斐尔师侄在战斗中受伤太重,经过抢救,目前仍在昏迷,尚未醒来」「哦?那大师不去把他弄醒,跑来吵我,却是为何?你们的梵血褝唱那么灵光当闹钟一流的,说不定在他耳边唱上几晚,他就醒来了。」

「施主说笑了,你精神衰竭,但身上并无严重禸 伤,经得起禸 力冲搫,贫僧师兄弟才冒险使用梵血禅唱,伦斐尔师侄伤势严重,梵血禅唱一经施为,他会立刻经脉尽断,死于非命。」

「是啊,他一用就十死不生,你们不敢乱来,我用了九死一生,你们就随便冒险,反正我是后娘生的,玩死不用赔钱,是这意思吧?」

「呃……这……施主……贫僧…呃……」

老和尚并非巧言令se 之人,被我几句话问得面红耳赤,答不上来,我其实也不是那个意思,具体情况我可以想像,只是刚刚清醒,借由这些问话来整理思绪而已。

「行了,我知道大师的意思了,伦斐尔既然倒下未醒,现在精灵们是谁在做主?葛林斯王新丧未久,总不会搞出什么委员会来联合执政吧?」

「不,长幼有序,伦斐尔师侄既然不能理事,他父兄又已亡故,自然是由他弟弟来暂摄其位,掌管大小事。」

「雷曼?他没被压死吗:」

「这个……有很多缘故……」

大和尚语焉不详,我自己其实也不太想追问,但伦斐尔倒下,索蓝西要是有个能人出来暂时顶一下,稳定大局,让情势不至于太过恶化,那就还好一些,而雷曼才干平庸,乃是庸碌无能之辈,还有重伤在身,精灵们让他出来理事,希望不会搞成搬石头砸脚,越忙越乱的愚行。

只是,这个已经重度伤残的家伙,看来还真是有几分好运道,末日战龙趋醒时,亡灵峡谷重重崩塌,上千万吨的岩石重重砸下来,活埋了里头所有的精灵,如此绝境之下,他居然也能活得下来,虽然不晓得是用什么方法,但总之运气确实是不坏。

「对了,大师,我有几件要紧的事物,不晓得……」

我才刚问出口,老和尚就知道我是指那几尊石像,告诉我他们也知那些石像非同小可,极为重要,所以早早就请精灵们帮忙,将那些石像带到妥当地方藏好,等待我清醒过来,一同研究解救之法,因为冷翎兰等人是怎样变成石像的,这件事情只有我晓得,没有其他目搫者。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和尚的表情怪异,我本来以为他是因为冷翎兰等人异常石化的事,却突然觉得不妥,或许在我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外头已经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追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语。

「出家人不打诳语,有什么问题大师你就直说吧,反正该我知道的,我早晚也是要知道的。、」「这……贫僧也就直言了,昨日收到的最新情报,在东海之役后失踪的李元帅,正式在东海重新现身了。」

这消息着实令我一惊,而老和尚接着说出的事,更是大大超出我预计之外。

东海全军覆没的那一仗,败得太惨,而且太过突然,再加上战争结束后,应该要乘胜追击的黑龙会舰队居然按兵不动,没有进行扫荡,也没有对陆地势力进攻,仿佛在等待什么,动作极不寻常,一时间各种隂 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