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抢亲记 不然我杀了她

作者:河妖书名:将军抢亲记更新时间:2023/06/02 17:21字数:3599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马匪头子名叫钱飞,从十四岁就出道,干起了打家劫舍的营生,纵横云青山多年,从无败绩。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被一个外来户连老窝都一起抄了,鸠占鹊巢,把他这个原住户赶出去,自己带着人住了进去。

每天住他的房子,还打着他的名号道出打家劫舍!

此仇不报,他就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钱飞的土匪团队原本有两百来号人,他再向他的拜把子兄弟借了两百来人,共计四百余人的复仇团队打上黑风寨。

当初沈十三打黑风寨的时候,只有一百来号人,钱飞是估算明白了的。

钱飞想,我两百多人打不赢你一百多人,我就不信,四百多还干不过你一百多!

钱飞很有传销大佬的潜质,出发之前,声情并茂的给四百多小弟做了深刻的洗脑工作,神sè并茂的控诉了沈十三这个亀 孙子是怎么不讲究江湖道义。

是怎么惨无人道的在他黑风寨大杀四方。

是怎么践踏侮辱了他们作为土匪的尊严。

洗脑过后,复仇团队的士气空前高涨,凝聚力无比qiáng大,四百多把砍刀扛上肩头,喊着口号就朝着黑风寨前进。

沈十三当初打黑风寨的时候,怕全都砍死,他们还要费力扔尸体,打扫卫生,就把人全放走了。

原本以为再借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再回来,没想到他们不仅回来了,还他妈的带着帮手回来了!

两方人马对立阵前,沈十三不屑用鼻孔瞪钱飞。

你以为人多我就怕了?

今天老子不让你看看‘死’字怎么写,老子沈十三的‘沈’字就倒过来写!

沈十三本来想说几句开场白,作为这群马匪最后的悼词,却没想到为首的马匪受了蔑视,冷哼一声,从浩浩荡荡的四百人队伍的末尾,拎出来一个人。

沈十三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被拎出来的那个人,正是霍清。

此刻的他已经完全不复往日清高又自信的模样,双手被粗粗的麻绳绑着,麻绳上还沾着他的鲜血,一身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有不少刀砍剑刺的伤,正在不断的往外面流血,虽然看上去凶险,但都不致命。

最严重的是他的双腿,似乎被什么钝器重击,现在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被钱飞揪着后领子从队伍后面拎到沈十三面前,地上拖行出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而且俊秀的脸上全都是血道子。

这血道子并不是毁容所致,他的脸上只有血迹,没有伤痕。

那血道子的形状,是手掌的形状。

也就是说,他脸上的血痕,是有人先将他砍得遍体鳞伤,手上沾了他身上流出来的血迹,再抽他耳光。

所以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巴掌印。

沈十三十八岁参军,从戎十载,霍清陪了他十年,为他出谋划策,为他肃清异党,跟随他奔赴战场,只为了能在关键时刻,与沈十三共商军务,为了能在他杀红了眼的时候,有一个冷静的人,做一个事外人,纵观全局,让他不至于落入敌人的圈套。

霍清的身子很弱,典型的文人体格,长得虽然高,却是个虚架子,瘦得可怕,平时全靠衣裳撑着,让他看起来稍微丰满一些,其实一身皮囊掩盖着,都能数清楚他身上有多少根骨头。

他受不得寒,受不得热,饿不得,饱不得,过度劳累不得,车马颠簸不得。

无数个不得。

每一次跟随沈十三奔赴域外战场的时候,都会受不少的罪,每一次战胜而归,他都要卧床修养上好几个月。

军旅生活太清苦了,他这样的体格,根本吃不消。

可是每一场,连沈十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的出征,霍清都一意跟随。

为了能让他胜利的赢面大一点。

沈十三这辈子感激的人没几个,霍清算一个。

现在他珍重的人被人捆住双手,打断双脚,拖着像丢破麻袋一样丢在他面前。

满身都是血。

这一次,他又要卧床多久?奄奄一息多久?

沈十三怒了。

作为一个将领,他需要时刻保持冷静,可是他现在不怎么冷静。

新打的刀很合沈十三的心意,耍起来也很顺畅,没有生命的冷兵器被他挥舞出了磅礴的杀气。

总之一句话——神挡杀神,佛挡诛佛!

沈家军的战斗力也不弱,兵qiáng马壮的匈奴都曾经是他们的手下败将,更何况的是区区马匪?

马匪在百姓面前势不可挡,在经历过系统化训练的沈家军面前,却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沈十三很少有大发慈悲放人性命的时候,好不容易千年等一回的遇上了,这群命大的还不知道珍惜,白捡了一条命后觉得不够刺激,专程回来找死。

第二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黑风寨的后山上,杀声震天,鲜血狂飙。

青苍的松柏上,挂满了往下滴落的血珠子。

一滴,又一滴,再一滴,渐渐在地上蜿蜒,汇集成小溪,河流……

马匪来的时候气势汹汹,一副不把沈十三的人头砍下来当马桶坐誓不罢休的模样,可战斗了不到一个时辰,已是残兵败将,想撤都逃不掉的那种。

钱飞从一个带领两百多人、身材健壮手下的的小组组长,瞬间就变成了残障协会会长,存活下来的人不足一百,还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

放眼整个队伍,手脚完整的,一只手都能数全了。

再说他向拜把子兄弟借来的两百人。

这些人本来就是来壮声势,吓唬吓唬人的,现在一不小心,也没剩下几个了,钱飞不止让自己只差一点就变成了光杆司令,也折损了拜把子兄弟的半壁江山。

这下,就算让他侥幸活着走出黑风寨,他一没手艺,二没文化,以后靠什么谋生?

最重要的!他怎么去见借人手给他的兄弟?!

沈家军每一个人的身手都很好,他甚至都没怎么能伤及对方的皮毛,就被一举击溃。

如果硬要说钱飞这一仗最大的本事,就是把霍清弄成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说到霍清,钱飞的肠子简直都要悔青了。

他带人上云青山的时候,刚好在黑风寨门口碰到了独自一人的霍清。

霍清跟满身肌肉的沈家军不同,他看起来体格瘦弱,弱不禁风,一副很容易欺辱的样子,完全就是个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收割的人头。

但钱飞觉得自己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被人毫不留情的落了面子,心里的这个憋屈,一刀完全不能够纾解。

让对方跟他一样感受屈辱,他才觉得爽快。

于是霍清就成了他的用来羞辱沈十三的战利品。

只是钱飞不曾想,这个战利品,他有命拿下,却没命出了心中的恶气。

霍清对沈十三重要,对沈家军也同样重要,由于他的智多近妖,曾无数次解救军队于围城之中,沈家军里起码有一半的人,都曾经被他的智慧解救过性命。

他虽然只是一个军师,但在军中的地位不比梁正和严天罡低。

大家都知道他的身子弱,像朵娇生惯养的小花朵,只适合培育在温室里,经不得一点风吹雨打。

沈十三日渐成长、qiáng大、从一个只会重复机械杀伐的小兵蛋子,慢慢蜕变成一个决胜千里的名将,霍清功不可没。

他上一次跟随军队出征,那还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的大秦朝堂动荡,jiān臣当道,忠诚势微,在那一年,皇帝几乎被架空,差点变成一个傀儡皇帝。

外戚专权,禸 政不稳,朝堂禸 讧严重,自然有别国想打大秦的主意,企图将其一举吞并。

那时的大秦兵qiáng马壮,但居然在渐渐走向衰亡。

这种情况旷古烁今,那一年,皇帝一夜白了头,后来足足养了三年,花白的头发才渐渐变回墨黑。

然而也只是最上面的那一层,被最表面一层乌发覆盖的底下,仍是一头斑驳的nǎinǎi灰。先帝死得晚,现皇帝是大秦历代以来,即太子位时间最长的一任皇帝,足足做了二十三年的太子,才转正成了皇帝。

先帝死得急,几乎是前一天还活蹦乱跳,后一天就撒手人寰,太子仓促继位,庞杂的政务如同一团乱麻,没有半点预兆就当头砸下来,砸得皇帝头晕眼花。

皇帝势弱,外戚趁此机会揽权,皇后chā手前朝,等他理清楚了政务,朝堂之上,皇后一族的党羽几乎笼络了大半朝臣,另一半又大大小小分为几个党派。

总之,没有一个党派是归附皇帝的。

忠臣也不是没有,只是寡不敌众,渐渐被打压贬谪,被胡乱安个罪名,或流放,或斩首,直到放眼整个朝廷,皇帝只有一个沈十三。

沈十三从十八岁就跟随父亲给先帝打天下,那时还是太子的皇帝,是他的发小,两人称兄道弟,铁得不能再铁。

太子继位的那一年,他已经从戎七载,战功赫赫,为大秦立下了汗马功劳。

那时的他,有兵权,但没有政权。

后来,皇帝被皇后胁迫,亲手夺了沈十三的虎符,撤了他的官职。

皇帝亲旨,李莲英宣旨,沈十三想帮他肃清朝堂,可是没有办法。

皇帝的旨意,他不能不听。

因为那时,满朝文武只剩下一个沈十三还对皇帝衷心耿耿,或有中立派,但都隔岸观火,明哲保身。

沈十三一人难以对抗整个朝堂,无奈被夺了帅印,闲赋在家。霎时间,庙堂上一片乌烟瘴气,大秦数百年的根基摇摇欲坠,现任皇帝差点成了大秦最后一任亡国皇帝。

再往后,邻国伺机而动,挥兵侵略。

由于朝堂上权臣分权严重,大秦虽有千兵万马,但都分散握在不同人的手中,各人都想揽权坐大,不肯放出兵权对抗敌国,以免折损了自己手里的兵力。

一时间,挥兵入侵的晋国入侵大秦,一路势如破竹,竟然如无无人之境。

大秦岌岌可危。

直到王都将破,这些jiān佞才清醒过来,意识到再各自为政,大家都活不了,才暂时停止了禸 乱,一致对外。

朝堂上筛兵点将,将各个将帅外派,抵挡敌国。

只有沈十三,一直无人问津。

大家都知道他是皇帝的死忠走狗,兵权放出去容易,收回来可就难了!

他们上一次从沈十三手里拿走兵权的时候,损兵折将,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不到最后关头,谁都不想用他。

这是留的后手。

外乱一定,朝堂上的那些臣子,依然想把持朝政。

权利的味道,蛊人心魄,一旦沾上,迷失本心,不死不罢休。

然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不是说朝堂上的其他武将都是艹 包,只是晋国来势汹汹,意识道大秦开始团结反扑以后,立即结了同盟国。

三国联军,个个城池都在告急。

朝堂之上已经没有了可用的将才。

这时候,沈十三知道,他和皇帝的机会来了。

这一场禸 外之战,赢了,就得大秦的暂时安定,已经皇帝皇位的永久稳固,输了,大家捆在一起死!

沈十三找到佞臣方相国,毛遂自荐,请求领兵出征,并答应,允许他派出监军,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方相国派出长子方高扬随行监军。

沈十三披甲出征,霍清作为军师随军。

那一场战争,足足打了一年多,三国联军远征,耗时太久,后备军需不足,在一仗败后,无奈撤军。

在那最后一战中,沈十三杀监军,夺兵符,举兵tiáo转枪头,直指大秦王都。

清君侧。

方相国痛失爱子,不顾后世骂名,居然直接造反,挟天子。

两方人马陷入僵持。

皇帝在方相国手里,沈十三不敢妄动。

皇帝一死,沈十三无人制衡,必定大杀四方,方相国也不敢妄动。

拉锯战的时间渐长,方相国陷入劣势,被动挨打。

而朝中一直观望的党派,居然在这关键时刻,附逆谋反!

原因很简单,如果等皇帝熬过这一关,他们这曾骑在皇帝头上作威作福的这一党,必定没有了活路。

如果方相国胜,他们在这关键时刻伸出援手,再怎么,也是跟他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沈十三原本是优势方,可是一旦对抗的将是整个盛京的虎狼之师,他就步履维艰。

他是天生的将才,凭借对形势的敏锐嗅觉,他慢慢打进盛京。

虽然艰苦,但好歹是即将胜利了。

可就在最后时刻,方相国等人拼死反补,用皇帝设下圈套,引沈十三自投罗网。

沈十三明知道是陷阱,却不得不跳。

从他清君侧的第一天,他就知道,终有一天,他将用自己,去换皇帝的命。

方相国走投无路之时,就是他赴死之时。

因为一个王朝,可以少一个将军,但不能没有君王。,

沈十三把一半的兵力交给副将,带领另一半进宮,方相国关宮门,以皇帝为饵,瓮中捉鳖。

沈十三原本是想,在他以身诱敌,双方两败俱伤的时候,以狼烟为号,让另一半兵力qiáng攻,他趁乱救皇帝。

当然,这法子不一定万无一失。

有可能他还没支撑到另一半兵力里应外合的时候,就战死了。

因为这是一场决战,双方都会全力以赴,而他只带了一半的兵力。

他真的差点战死了。

因为方相国连跟他谈判的机会都没给,直接上城门,射箭。

就在即将全军覆没之时,霍清出现了。

他让副将带领另一半兵力,抓了以方相国一党为首的叛臣的所有家眷,以此威胁。

方相国早就防着他们这一手,府邸派了重兵把守。

只有沈十三进宮之后,他们觉得胜利已经是板上钉钉,才会松懈,霍清就趁着他们松懈,将其一举击溃,抓了人质。

方相国看重权利,是个狠得下心的人物,

然人是情感动物,不是所有人都能为了荣华富贵割舍亲人,方相国不在意这些人的生死,但有人在意,顿时,反军的军心散乱了。

霍清趁此时间,带人攻城,并亮出了卧底在敌方阵营的细作,里应外合。

沈十三趁乱救下皇帝,一场谋反就此被镇压。  皇帝在京中,也不只是被动挨打。

他在暗中扶植了大批人才,方相国一死,朝中所有的叛臣下了大狱,百官空缺,皇帝立即让人填补上去。

大秦历时两年的硝烟,终于以朝堂大换血,和废后,落下帷幕。

皇帝正式掌权,让满目疮痍的大秦,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生机。

皇权终于稳固,大秦暂时没有战乱之祸。

沈十三从不带霍清远征,因为他的身体太差,基本上征途超过半年,就一定会大病一场,

但这次,他跟着沈十三征战颠簸一年余,身体早就吃不消了,最后一战后,病了大半年,几次差点熬不过来。

从此沈十三不再带他出战,只将他养在京城。钱飞的这一手,不仅激怒了沈十三,更激怒了在场的所有将士。

这个军师,曾为他们呕心沥血,几近丧命。

这么脆弱的一个人,你这么搞他?!

愤怒中的人,战斗力会瞬间爆发,钱飞带领的乌合之众本来就不够沈家军塞牙缝,现在更是宛如切白菜萝卜一样,被摁在地上摩擦得毫无反击之力。

钱飞怕了。

来的时候共计四百余人,现在余下的部众不足百余人。

就算无法对兄弟交代,但总是要先保命的。

谁不怕死呢?

钱飞一声令下,带领余下的马匪不要命一样突围。

现在拼命点,或许还能保住命。

现在怕丢命,在一众呲牙咧嘴的沈家军手下,一定会丢性命!

马匪们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跟着钱飞看准一个方向,就拔腿狂奔。

也不在乎背后是不是空门大开,把致命弱点留给了敌方。

只有跑!跑得比任何人快!才能捡回一条命!

跑路的途中,有人天生腿短,不幸被追上来的沈家军逮住,一刀毙命。

钱飞等人的腿长一点,跟沈十三他们拉开了一点距离。眼看这人就要不见踪影了,沈十三举起才打出来的刀,抬臂狠狠的往前面一掷。

目标正是钱飞的后背!

钱飞觉得背后恶风袭来,急急转头一看,只见一柄半人高的沉重大刀袭向自己背心,他脚下一转,拉住身侧一人往后一挡,自己闪开。

那飞来的刀正好栽在被钱飞拉住的倒霉蛋背后,锋利的刀从后背穿出前xiōng,直直的chā在他心口的位置。

那个倒霉蛋到死,都没能太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沈十三一刀落了空,再一耽搁,前方就不见了人影。钱飞毕竟是黑风寨的土著,住了许多年的地方,怎么说都要比沈十三等人要熟悉一些。

哪个房间和哪个房间相通,哪个房间看似只有一扇门,其实后门可以通向另一个房间。

渐渐的,竟然要将后面追杀的人甩开了。

沈十三一见要追不上,便命令身后的沈家军,“分头追,把出口堵上。”

黑风寨只有三个出口,前面一个,后面一个,通往后山还有一个。

一旦把这三个出口堵死,不管钱飞在山寨里怎么乱蹿躲藏,始终有被抓到的时候。

沈家军得了命令,立刻分散成三股人马,三股人马又一分为二,一半去封锁出口,一般去追击逃匿的马匪。

沈十三则带人直追。

钱飞带人一路出逃,苍天保佑,终于甩脱了沈十三,他们不敢在黑风寨里逗留,身后的人一被甩脱,就立刻冲向出口。

只要出了云青山,任他们再大的本事,山高海阔,谁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

只是动作还是慢了一步,钱飞看到黑风寨出口的时候,同样也看见了早已经在哪里守株待兔的沈家军。

前路被堵死了,只能往回逃。

沈十三带人四处搜寻,正好跟回逃想从另外出口脱身的钱飞碰了个面对面。

逃亡的过程中,由于速度的快慢不一,钱飞已经跟幸存下来的其他马匪逃散了,现在已经是真真正正的光杆司令一个。

他当然知道沈十三就是这伙人的头头,一看见他,心里就晦气得直骂娘。

怎么偏偏就让他碰上了?!

他立刻转身就想遁。

但很不幸,后面也已经有人围了上来。

这下子,钱飞就成了笼中兔,网中鸟,chā翅也难飞了。

包围圈渐渐缩小,钱飞被bī得步步后退,最后背靠门户,全身紧绷的持刀在手,做不甘心的垂死挣扎。

这时,后山的亲卫把身后重伤的霍清抬了下来,正好路过这屠杀现场。

沈十三看见气息奄奄的霍清,怒火烧得更加凶猛。

霍清的伤势刻不容缓,但是沈十三要留下来亲手料理罪魁祸首,于是让人即刻抬着他下山,去找大夫。

亲卫们抬着霍清下山之后,沈十三才抽出空来,对付钱飞。

钱飞此时全身肌肉都紧绷,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只不过区别在于,毒蛇是主动攻击,而他是被动防守。

沈十三不爱废话,夺了身侧一个亲卫的刀,提在手里,照着钱飞的脑袋就劈下去。

钱飞看着疾砍下来的刀,目呲欲裂,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往旁一侧,险险躲开。

沈十三一击不中,手上的动作不曾停留半分,顺势一刀就横砍过去。

看样子,是想把钱飞拦腰砍成两截。

钱飞心里大急,用刀一格挡,狠狠的往背靠的门户上一撞。

‘嘭’一声巨响。

门闩被撞断,木质的门板被撞飞一半,钱飞背后着力点一落空,整个人就倒进了房间禸 。

而房间里,江柔缩在墙角,如同惊弓之鸟的看着突然破门而入的歹人。

钱飞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下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屋子中间了。

他不敢在地上多躺,就地一滚,就从地上爬起来,警惕的面对大门,生怕沈十三再一刀栽过来,也像穿糖葫芦一样,一刀把他chā个透心凉。

沈十三逆着冬日的阳光,提着刀一脚踏进房间。

钱飞被他嚇人的气势bī得不敢跟他正面迎战,他进一步,钱飞就退一步。

退到背靠墙壁,已经无路可退。

钱飞心中大惧,暗道天要亡他。

他背靠着墙,正在濒死的恐惧中浮沉,眼角余光一瞟,居然在墙角和衣柜的夹缝中,看到一个缩成一团的女人。

他眼中光华一亮,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

由于这里原来是土匪住的地方,所以家具摆设什么的都不是很讲究。

沈十三和江柔的新房里,衣柜面对这床铺,相对而设。

床铺靠着一面墙,同样的,衣柜靠着对面的一面墙。

当初山寨里闹耗子,为了不给耗子创造铺窝的地方,所有的家具都尽量不靠着墙角。

虽然这样在美观度上逊sè了一点,但是比起大半夜的听着耗子的‘吱吱’声入睡,好不好看又有什么要紧?!

再说了,一个土匪窝子,谁会在乎家具摆得好不好看?

实用最重要!

江柔就藏着衣柜和墙角的夹角里。

进房间的第一眼,是看不到她的。

只是沈十三步步紧bī,钱飞步步后退,退到了背靠墙角的另一面墙,这样就算是个老花眼,也能看见墙角里蹲了一个人了!

钱飞趁沈十三还没看到墙角里蹲的人,一个健步冲上去,揪着江柔的衣襟就把人从墙角里扯出来,把刀架在江柔的脖子上,孤注一掷的大喝:“都给我闪开!放我走!不然我杀了她!”

说着推搡着江柔往门边靠近,这回似乎完全不怕沈十三给他一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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